香玉在怀,小侯爷一向比别人娇贵,身子虚白,周身也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乐山初一闻,就知道不对劲了。

手已经摸到了他的怀里。

沈璞惊魂未定,尚没有缓过神来,却觉得触感十分明显,还没有推开她,她的手就顺着他的衣襟,慢慢伸到了里衣里。

“做什么?”他虽然惊慌,但还是有理智的,就势一把捉住了她作乱的手。

乐山也没做什么,就是从他里衣里拿出点东西,果然,是她丢的那串佛珠呢。

见他也站稳了,乐山放开手,便松开了对他的桎梏。

她这串佛珠味道独特,馨香异常,因着带着时间久了,不仅熟悉这个味道,还有些灵性,方才风吹来,她闻见了,便发觉了他身上不一样的这股味道。

“沈璞。”

那日佛珠遗落在外,晚间她也回去找过,只可惜找了一路,没有找到。

那时候,想起了寺里大师说的话,她心里很有感触,难道因为她的重生,致使沈璞被刺这一事情发生转折,所以她的佛珠就掉了?

她不信命,但失落是有的,总觉得命格这个事,当真难测。

没想到,她失落在外的这串佛珠竟被他拾到了,更稀奇的,他竟还贴身放在了衣服里。

她唤了他一声,当着他的面,将佛珠重新套回了左手上。

这个动作,让他觉得羞涩,面上不显,耳朵根,已经红了。

见他没有动作,乐山呵呵又笑了一声,“沈璞,你拿我的东西做什么?”

“偶然见到,”他在做最后的倔强,“看着喜欢,既是灵性的珠子,我拿着带着亦正常,谁知道会是你的。”

小侯爷明显乱了,以他往常说话滴水不漏的习性,这个时候,应该问她,“这珠子你道是你的就是你的?”

嗯,这样才对。

乐山才不计较这些呢,她心里软和地像西山傍晚阵阵落日的晚霞一样,脸上的笑意遮也遮不住。

“既是你的,你拿回——”

小侯爷委委婉婉的话都来不及说完,侧眼瞥见她的神情,顿时怔住。

说是喜色不假,但她的眼神里,有一弯秋水,比平常她直勾勾打量他的视线要强烈。

好像,好像沉浸了绵泽又有力的爱意,明显得不得了,她的感情,远比她这个人好懂。

沈璞瞬间撇回了脸,视线无处安放,拢在宽大衣袖里的手,渐渐发热了起来。

她就走近了过来,贴着他的肩头,不知道是不是触感太明显,气息撒到他的脖子里,他都能察觉得到。

心里暖暖的,看见他这副神情,乐山当真是话都说不出来,又深又重的。

手摸到头顶,摸到头上那支束发的簪子,稍稍使劲,直接拔了下来。

一支轻簪束发,冒然拔下,一头秀丽的长发,随风洋洋洒洒就散了开来。

无法忽视她在身边的动作,她方一落了发,他就惊得转过了身,与她面对面。

二十岁以前,应当不知道女人这个性别的不同,二十岁以后,就在今夜,他忽然觉得,也是有女子,如诗中所言一般。

愿为西南风,长逝入君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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