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去请是知馆的陈先生过来,就说大兴戏院发生命案,年大帅的弟弟被杀了。另外,将整个戏院封锁,不准人出去。”年淮幻一边抱着怀里已经断气的叔叔年少邦,一边有条不紊的安排着。年淮幻像发怒的狮子一般瞪着眼睛盯着整个戏院里错愕的客人,伙计,老板.........
“是,三少,属下遵命。”方沥应了年淮幻便匆忙的往戏院外走,刚走几步又想起些什么,忙扭头问向年淮幻:“是否需要通知大帅?”
“暂时不要,现下大帅还在医院,这些事情,等我回去再说。”年淮幻同方沥招了招手示意他快走。
陈是知这会子正在卧房里休息,她是个懒得出奇的怪人,没什么事情便愿意躺在竹榻上,拿着把竹扇轻摇着。没人知道她多大,只是从样貌估算着二十出头,但却心思细腻,也有些旁人不可及之长处,记忆力超群,过目不忘。在这方城里也帮忙着警察厅破过几次案,警察厅的袁厅长,几次想请她加入警察厅,她都婉拒,而后开了这个是知馆,帮人解惑、捉鬼、破案等等,反正只要她能力范围内的事情,她斟酌之后觉得可以办的,便全部都应下。陈是知常说,袁怀民想招她去警察厅不过是想省了每次求她出面协助办案的银两,毕竟,每次袁怀民张口,陈是知都是敲他一条“小黄鱼”的。
陈是知闲闲散散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放下说道:“为何要请我去,办案不是有警察厅吗?我这里只问闲事。”在休息时被阿四吵醒说有人求见,陈是知难免心中有些烦躁。
“陈先生快别这么说,我家三少特意让我来请您,这事关我家大帅的弟弟被杀,还望先生千万走这一遭。”方沥着急说道。
“既如此,我便走这一遭吧。”陈是知其实是不想去的,她来这方城生活本意是不想同这些舞刀弄枪的人沾染上任何关系,但是碍于毕竟是大帅府的事,也不敢太推脱。这方城看似各官各级分布井然有序,其实总的来说还是大帅当家,毕竟手里有枪有军队,所以说,这个面子,陈是之还是要给的。
“陈先生到。”
这是年淮幻第一次见到陈是知。虽说关于她的传闻也听说不少,但一见面还是稍稍有些吃惊,外表看起来就是个柔弱的姑娘而已,谁能想到这美丽外表下竟然藏着一颗玲珑心呢?陈是知是那种长相五官分明的脸,眉宇之间透着英气,看人的眼神也总是冷冷的。她进去后只淡淡的瞟了一眼年淮幻,心里暗暗嘀咕:倒是个俊秀的男子,身材挺拔,穿上这身军装果然气度不凡。只是这些话也都是藏在心中没有表现出来,脸上和眼睛里也只是透露着一股漫不经心。
年淮幻定了定神说到:“麻烦陈先生了,本少的叔叔今日在这大兴戏院看戏,不想,竟被人用枪暗杀了。”
陈是知冲着年淮幻点了点头,慢转明眸的环顾了四周问道:“今日唱的什么戏?”
戏院老板万大兴被陈是知这一问愣住几秒忙答道:“游龙戏凤。”
“倒是出热闹的好戏。”陈是知轻声回了句,接着问道:“其他客人呢?”
“三少吩咐了,所有人暂时都不能离开戏院,我便将他们分别安置在戏院里其他房间了,您知道我这戏院里来听戏的也都是非富即贵,在这坐着等终究是不太方便,不如分别安排在各个包房里,上些茶水点心慢慢等着方便些。”万大兴解释道。
陈是知意味深长的看了万大兴一眼,果然是个人精,因为大帅弟弟被杀而暂时扣留在戏院,虽然有的客人嘴上不说,心里肯定是有些不悦,这万大兴倒是会做人,这样既留住了人,也给了三少面子,不至于双方都太难看。
陈是知留意到这个戏院的二楼黑乎乎的没有灯,便问了句:“这个二楼今日在上面坐的都是什么人?”
“这个二楼不开放已经好些日子了,之前一直在装修,好不容易这几天才上了遍新漆,只是还有些味道,一直在晾着,所以一直没有开放。”陈是知边听万大兴说话边往向戏院四周来回望:“尸体在哪?”
“叔叔的尸体,我已经命人抬走了。”年淮幻答道。
“糊涂,这尸体怎可随便搬运?都还没检查。万一破坏了线索,看你们怎么办?”陈是知斜眼看盯着年淮幻,提高了声调。
身旁的阿四,轻轻的拍了拍陈是知,示意她说话注意语气。倒是年淮幻被突如其来的一吼,有点愣住了,身边的副官方沥忙答道:“陈先生先别急,我们三少也不是故意的,只是年参谋突然被暗害,大家也都是手忙脚乱,抬走的时候也是检查了的,大致看来并没有什么,也检查了头部中枪的伤口,怀疑是一种叫“蛇牌撸子”的枪所伤,这枪是德国货,也是袖珍手枪,这种枪适合防身,这枪民间,军队还有土匪窝子里都有人用。”
陈是知不好再发火,便清了清嗓子说:“年参谋平日里可与什么人结仇吗?”
“年参谋年轻气盛,平日里说话确实比较直,得罪人也是常有的,只是都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谁会因为一些争执便起了杀心呢?”方沥小心提醒道。
“那,今日年参谋是坐在哪个位置啊?”陈是知转头望了望万大兴。
万大兴忙上前说道:“年参谋今日坐在第六排的正中间的位置”说着便用手指向座位引导着陈是知向案发的座位那去。
陈是知用手点了点,整个剧院一共十二排,案发的那个位置确实是整个戏院最好的位置,不禁随口说了句:“他一个参谋你们都安排这么好的位置,那要是大帅来了岂不是直接坐到台上去了?”
“这个位置本来就是大帅的。”年淮幻淡淡说道。
“是啊,这个座位本来是大帅的专属座位,之前大帅来看戏都是坐的二楼,只因二楼翻修,不得已才安排了一楼与大家一起看,只是,即便是一楼,小的也不敢怠慢,肯定是安排这最好的座位给大帅,大帅平时里来看戏也没个准确的时间,一时兴起也是有的,所以我便嘱咐人每日都将这六排中间的座位留着不许卖,万一碰到大帅想来看时随时都能来。”万大兴也补充道。
“那这么说,平日里这座位上都是只坐的大帅吗?那年参谋若与大帅一同看戏该如何坐?”
“陈先生您看,这大帅的座位左边是给三少留的,右边便是年参谋。”
陈是知看了看这三个座位,的确是同其他座位不一样,特别是大帅的那个座位是用太师椅改的,上面加了厚厚的天鹅绒坐垫,坐起来是比一般的座位舒服些,就连大帅旁边左右两个座位也比其他的座位大些,听闻过大帅极中意黑色,所以这三个椅子都是特制的。“那今日,你们看见年参谋坐到了年大帅的座位上为何不阻止?”陈是知有些不解。
“陈先生说笑了,年参谋是年大帅的亲弟弟,也是大帅的左右手,我等怎么敢上去询问这些。
正说着戏院里摆弄干果的小兄弟插了一嘴说道:“年参谋刚开始是坐在自己位置上的,我也在第六排旁边走道那随时候着,后来他招手让我过去,我上前后年参谋让我去给他找个软垫,说是坐的舒服些,我便去拿了,我刚走几步回头便看见年参谋换到了大帅的位置上坐着,后来我还没来得及把软垫拿给年参谋,他便被人开枪打死了。”
“我看了叔叔的伤口的位置,也观察了戏院里的座位,叔叔中枪的位置上看应该是有人从上方开的枪,我怀疑就是有人从二楼开枪的。”
“那为何今日大帅没来看戏?”
“大帅在来看戏的途中车子被撞,头撞到了车窗玻璃,脚也伤到了,所以临时被送去了医院。”年淮幻解释道。
陈是知低头不语,突然想起一些事,忙抬起头,对着年淮幻问:“怎么没请警察厅的袁厅长来啊,这种谋杀案还是警察厅有经验办着顺手。”正说着,袁怀民带着左七和李辉等几个手下来了。
年淮幻似转非转头的斜瞟了一眼袁怀民:“警察厅的那帮人,我可指望不上他们能破什么案,一个个都是蠢才。”
袁怀民感觉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望了望陈是知,低了低头,再抬头时已满脸笑的堆在脸上,径直走到年淮幻面前说:“三少教训的是,我等无用,刚是听巡逻的兄弟说大兴戏院出了事,便带着人急忙赶到了,到了门口才听到事情的原委,哎.....”说着便迅速收起了笑脸,眉头一皱:“真是天天妒英才,年参谋死的冤啊。”
“年参谋今年多大?”陈是知听袁怀民那么一说,便随口问了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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