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心区的时候,吴畏就不止一次看到过打算跳楼的人,有的人最终跳下来了,有的人则没有。至于听说过的就更多了。
在高楼大厦成为城市当中最常见的风景以至于根本不会被人当成风景后,很多自己觉得活不下去或者被人觉得活不下去的人都愿意选择一栋高楼然后从上面跳下去一了百了。吴畏觉得这项运动之所以经久不衰,是因为比起其它的方式来,相对来说这是成本最低过程最可靠的,基本上当一个人从楼顶上一跃而下之后,无论在空中飞行的时间有多长,他也不可能再改变主意了,或者说,无论有多努力,也不可能改变主意了。
然而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突然有人从天而降摔死在自己面前的这种经历,对于吴畏还真是第一次,所以他理所当然地感觉非常不习惯,而且身心一致地觉得恶心。
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惊愕地抬头向上看,头顶上的回廊里有人也在探头往下看,但是并没有人作出表示。
对于高达二百层的大楼来说,二十层不是一个很大的数字,但是仍然足够把人摔成几段了,飞溅起的血液和组织液落得到处都是,和落地后的“黑虎”只有几步之遥的吴畏当然没能幸免,他的身上几乎粘满了这些东西,腥臭的味道直冲鼻端。
然而在这样凄惨的场面下,吴畏居然还听到了从四周传来的低笑声,如果不是觉得“黑虎”这一下摔得好,那多半就是在嘲笑吴畏现在的狼狈样子。
吴畏没花什么精力去寻找发笑的人,无论是贫民区还是中心区,这种人都有不少,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足够“兔死狐悲”的智商,反而是吃人血馒头的更容易出头。
同样的,他也没有去关心“黑虎”的情况,不用多少医学知识就可以知道,摔成这样的人是没什么抢救价值的,吴畏也没兴趣帮他收尸,这家伙昨天还在敲诈自己呢。现在他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回到房间洗去身上的东西再换一身衣服,也许应该直接把这身衣服扔掉。
今天的电梯格外顺畅,没人跟吴畏抢电梯,甚至都没有人和他一起搭乘电梯,吴畏被身上的气味熏得头晕脑涨,并没有注意到刚才在楼下叫梯的时候,电梯其实就是从二十楼下来的。
于是当他走出电梯门之后,才愕然发现二十楼的回廊里站满了人,有的认识有的不认识,相同的地方是,所有人手里都拿着家伙,而且显然以电梯为界分成了两方恶狠狠滴盯着对面的一方。
吴畏顿时觉得不妙,猛然站下脚步,下意识地转身想退回电梯里去,没想到电梯已经关门离开了,也不知道是谁在这个时候急着用电梯。
对峙的两方也被突然出现的吴畏吸引了注意力,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一起打量吴畏。
站在“虎哥”对面的中年人皱眉说道:“你是谁?”
“他住在这里。”“虎哥”淡淡说道:“这事和他没关系。”
“没关系就快走开。”中年人看起来终于猜到吴畏身上有红有白的东西是什么,捂住鼻子说道:“你身上是什么东西?”说完又改变了主意,连连挥手说道:“快滚。”
吴畏疑惑地看了看中年人,觉得从没见过他,显然不是一号社区里的人,虽然不知道这家伙是什么来头,但是用中过箭的膝盖也能猜到,“黑虎”的死跟这家伙脱不开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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