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搬来听雨轩,日子仿佛一下静了下来。除了院里的丫头小厮各自忙活,便只有树上的夏蝉知了知了的从早到晚的叫唤。

这几日,叶瑾兴致勃勃的跟着孙妈妈清点各色家具、细软物件。她总是惊讶于自己居然有这么丰厚的嫁妆,房屋田产庄园地契尚且不论,光是满屋子的绸缎布匹就让叶瑾眼花缭乱,更不用说大箱大箱的珠宝首饰,那些在博物馆里尚难得一见的国宝级的物件,在她的小仓库里却是成箱成箱的摆着。她这几日看着珠宝箱,眼睛都笑眯成了一条缝,嘴是完全合不拢的了。叶瑾对自己是个小富婆的事实很是满意。她想着,大约这便是吃不完、用不完的金山银山吧。

“孙妈妈,我阿爹阿娘是不是把护国将军府所有家当都给我当嫁妆啦?”叶瑾整个人伏着,下巴抵在手背上,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桌上绒布珠宝盒里一颗硕大的夜明珠,咽了咽口水,头也不抬的向孙妈妈问道。

“王妃出嫁,将军和夫人自然是给了最好的嫁妆。”孙妈妈轻笑,“但若要说这就搬空了护国将军府,倒也太夸张。”

“哇,我以前都不知道原来我家这么有钱呀。”

“王妃大婚,皇上太后和其他各处都赏赐了不少。再加上平日夫人持家有道,护国将军府也还算是有点家底。”

“我阿娘持家当真是厉害,小瑾要跟阿娘好好学习,学习经商之道。”叶瑾板直了腰板,摩拳擦掌,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王妃难道你嫌嫁妆还不够多?”香萝捧了新鲜的莲蓬进来。

“呀,这你就不懂了吧?谁还会嫌钱多呀?况且这银子都是长了腿了,不经花的。”叶瑾取了莲蓬,一边剥,一边说,“我倒不是嫌嫁妆不够,这些足够我一生富足有余了。只是以后的事说不好,王爷那个态度你们也是瞧见了的,我能与他相处多久也还是说不准的事。这男人会跑,钱也会跑,但钱比男人好抓得多了。”

“王妃说得是,这银子不嫌多,有多少咱们收不少,反正放荷包里它又不会咬人。”香萝嘻嘻笑。

“鬼丫头,就属你最鬼灵精。”叶瑾笑她,又说,“我们搬来这听雨轩也有段日子了,你们过得可还习惯?”

“习惯习惯,香萝只要跟着王妃,在哪都习惯。”

“别惯会说好话逗我开心,我问真的,在听雨轩可还住得惯?”

“回王妃,奴婢说的也是真的,听雨轩挺好的,奴婢住得很好,很开心。”香萝认真回答道。

“哦?那我倒要听听香萝说说听雨轩有什么好的?”

“嗯,奴婢说不大出来。就觉得在听雨轩没什么拘束,王妃平日就跟奴婢们吵吵笑笑的,也不拿架子、端身份,奴婢们心情轻松,做事情都更轻快。就是偶尔说错了话,王妃也不大会生气,故而胆子有点越来越大了。”

“嗯,这倒是,我平日是不爱拘束着你们,你们自己的事做好了,我也没啥别的活计寻你们。”叶瑾停了停,“可是,这跟听雨轩有什么关系呀?”

“哎呀,奴婢说不清楚,让白芷姐姐跟您说吧!”

“说什么呀?”白芷捧了一叠洗好的衣服刚收进衣柜里,便被香萝一把拉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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