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物价上涨虽快,挣钱门路却不像从前那么单一了,不少前来消费的人们吃饱喝足之余开始高谈阔论,能把牛皮吹破天的不在少数。由于天气炎热,民风开放,女人们的穿着也愈发暴露,时不时地会有机会一揽盛景。
隋云东显然是个不安分的主儿,端盘子送碗这种事情纯属下意识行为,一多半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美女与牛皮身上。这种状况难免导致客人不满,再加上火锅店事多人杂噪音大,一中午的时间他就被不耐烦的客人呵斥过好几次。
如果对方看上去像个狠角,他会服软服的很彻底,再加上也没什么过激行为,很快就能揭过。如果对方只是个发牢骚的主儿,他会习惯性地装没听见,反正还有其它服务员帮着擦屁股。
对这种工作态度马虎,性格软弱却又不安分守已的家伙,自尊水平颇高的理工男很是无语。
难怪混成这熊样!
都是自己作的!
简直让人气不打一处来!
两人中的前者显然没受过良好教育,虽然身边不乏良善之人,依然沾染了不少社会习气。后者虽然受过良好教育,却没有足够的人生阅历,也没有足够的耐心去包容前者的所作所为。
一来二去,两人的分歧越来越大,隋云东毫无知觉,严实只觉得失望之极。
这种货哪有拯救价值,让他自生自灭好了!
不管了,睡觉!
这一睡就到了晚上,当严实点亮自己的小星星,打算继续看戏的时候,忽然觉得有些异样。
怎么眼睛还是闭上的?
难不成睡着了?
仔细一想,恍然了。
再怎么偷尖耍滑,火锅店里忙活一天也该累的不轻了。何况这货身体看起来实在不怎么样,又懒又磨蹭的样儿哪像个20刚出头的小伙,能有机会眯上一觉肯定不会错过。
要不要试试?
严实好奇心大作,没有尝试着爬起来乱转,只是睁开眼睛,打量了一圈。
房间不大,应该是个盛放粮油的贮物间,除了张单人床之外堆的满满当当。仔细一瞧,装油的大桶果然没有商标,只是看不出是私人作坊压榨的,还是地沟出品。
一想到即将面对恶臭熏天的地沟油提炼,严实立即犯起了恶心,只好深呼吸,先转移注意力再说。
“小东?醒了唆?”
正烦恼着,一道似曾相识的声音传了过来。
严实没有急着开口回答,仔细回忆了下,说道:“王姐你还没下班?”
“下班了,你妈给我打电话,说不放心你,让我过来瞧瞧。”
随口说罢,王姐走近了,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笔记本递了过去,压低声音说道:“小玲给你买的,你要真对她有意思,就对她好点儿,别光嘴上花花不见实际行动,听见没?”
严实真心觉得冤枉,又打心眼里觉得隋云东这货太不靠谱,只好缓缓开口道:“大家都还小,相互之间能有个照应,就挺好的了......”
话没说完,脑门上挨了一下!
“好你个没良心的家伙,上次想占人便宜被拒绝了就怀恨在心?是不是个男人,是不是个男人?”
占谁的便宜啊?
大姐你说清楚行吗?
严实看着头顶晃来晃去的波涛,实在觉得害怕,只好咳嗽两声说道:“对,对不起,我当时,当时.......”
没说完又被打断了,王姐一脸奇怪地问道:“小东你是不是病了?怎么说话像变了个人?”
一听这话,严实如遇大赦,忙闭上眼睛道:“好像有点,头晕,身上没劲。”
“哦.......”王姐走过来坐下,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点点头道:“是有点烫,这个样子还学啥子技术,我给你妈打个电话,喊她来接你回家。”
严实稍稍有些犹豫,刚要开口,忽然觉得背后“嗖”的一声轻呼,像一阵风刮过。
醒了?
为了安全起见,严实忙把自己抽离,也像一阵风般,从沙滩上消失了。
果然!
隋云东刚醒来就见身旁有人,一个激楞坐了起来,看清楚之后顿时一脸不爽。
“吓我一跳,王姐你咋在这?”
“废话!”
“废话?”
“你刚才不问过了吗?”
“我刚才哪问过了?”
“这孩子烧的不轻啊,赶紧给他*妈打电话!”
王姐叹了口气,往门外走。
隋云东一脸懵逼,伸手摸了摸脑门,叫嚷道:“哪有,王姐你吓我干啥?”
“没有?”
王姐停下脚步,一脸怀疑地转过头来。
一瞧她这副模样,隋云东犹豫着抬起手来,又放在了额头上。
没一会,嚷嚷出声。
“咦,王姐你别说,好像真有点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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