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让目中无人的周朝歌学会和其它妃嫔相处,几乎是件不可能的事。
想到这里,她又不怎么担心了。
待周家势弱时,就是她朝歌陨落之日。
菩提本无树,何处惹尘埃。
陆昭仪脸上又露出怡然自得的笑容。
皇帝远远望着她,不由自主走了过去。
“姐姐,你在这看鱼吗?我在里面捉过鱼。”
陆昭仪看到皇帝,很高兴,连忙福礼,笑道:“皇上,妾身什么都看。”
皇帝不解地睁大眼,“除了鱼还有什么好看的?”
陆昭仪原地转了个圈,指着群景一一说道:“天地万物皆有灵性,而皇城内每一株花每一棵草,皆是天下奇珍,每一件物品上至栋梁之材下至小小鹅卵石,也都凝聚了天下最好工匠的心血,所以极具观赏和传世的价值。”
皇帝表现得一知半解,点点头又摇摇头。
陆昭仪拉着皇帝的手,走到桥上,指着一柱宫灯道:“皇上,你看这柱子的纹饰,只是最常用的如意云纹,可雕法与民间却是不同,显示出来云纹的气质也不一样,民间的祥和些,皇城更大气庄重。”
皇帝拍掌道:“姐姐懂得真多,好厉害。”
陆昭仪芙蓉般的脸颊悄悄爬上了红晕,皇帝长得实在太好了,即使心智不全,皮相依然十分迷人。
“皇上,你陪婉真在这飞虹桥上走走好吗?”
皇帝迟疑道:“我还有事要找妻子。”
陆昭仪叹息了声,用丝帕裹住手指再轻轻触了触皇帝的唇,“疼吗?是她咬的吧。”
皇帝委屈又恼怒地说:“就是,坏透了。小布头说夫君和妻子是可以亲嘴的,我就想亲她一下,谁知道她咬我!我要去找她算帐!”
说得跟真的似的。
陆昭仪心疼地说:“皇上,皇后有时候脾气不太好,你尽量别惹她吧,到头来伤的还不是你自己。抹点雪花膏吧,两天就能好。”
皇帝听话地点头,又得意地说:“要是妻子像姐姐一样温柔就好了,咦,姐姐你这眼角下面怎么有朵花?”
陆昭仪玩味着皇帝的话,不是个滋味,谁不想做正室,恐怕很难。见皇帝注意到自己眼角的花钿,她笑着说:“皇上觉得好看吗?妾身出来闲逛时往上面贴了鹅黄色的梅花状花钿,中心点是颗痣。”
眼角有痣,为陆昭仪的清纯添了几分妩媚。
皇帝呆呆地说:“好看。”
陆昭仪高兴地说:“妾身妆奁里还有很多好看的呢,皇上要去看看吗?”
“好,”皇帝马上答应,又摇头,“可是我要去找妻子,她咬了我,我要她道歉。”
陆昭仪心里不快,皇帝怎么还能想着周朝歌呢,凶得跟个贼婆娘似的,虽是不满,可还是笑道:“那妾身陪皇上去坤和宫好不好?”
皇帝点头又摇头,突然伸手抱着陆昭仪,她立刻软下去,无力地靠在皇帝手臂上,“皇上,你先放开妾身。”
大庭广众下搂抱有伤风化。
“哇,姐姐好香好软。”皇帝凑到陆昭仪发间嗅了嗅,“我去告诉妻子,叫她向你学习,老是凶得跟……嗯,跟小母狼一样的,太讨厌了。”
皇帝说完,松开手撒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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