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星期一早上第一节课,教室里就成了瞌睡虫泛滥的重灾区,每个人都跟小鸡啄米似的频繁点头,每隔几秒就要瞪大眼睛看一眼讲台上滔滔不绝的老师,以示自己一直在认真听课,然后下一秒又失去意识一头栽下。

要是碰上语文课,叶碎碎的状态要稍微好一点,而她同桌毛音音则一直保持一副端坐于堂洗耳恭听的姿势,但叶碎碎怀疑她也就是装个样子,因为她的眼珠已经几分钟没有转过了。

后面自然不用说,睡神打早读课开始就没有醒过,江晟哲在睡神专注入眠十八年的精神感染下,已经完全放弃警觉性了,两人连伪装都不做,一头闷在桌子上拿手臂圈着头。

但这个瞌睡虫也是有灵性的,每次下课前一两分钟它就会自己撤退,整个人会突然清醒,就跟设了闹钟提醒到点上厕所了一样。

一下课,任课老师跑的比学生还快,估计也是被底下学生带困了,赶着回办公室补觉。

叶碎碎收拾桌上课本的时候,褚天舒正好从窗外经过去上厕所,她走过来打了个照面。

叶碎碎的座位就靠着窗户,她把手伸过窗户栏杆捏了捏褚天舒的脸,呢喃了一句:“好软。”

褚天舒在她头上拍了两下,说:“还没睡醒呢吧?”

后桌江晟哲此刻正迷迷瞪瞪抬起头,按着太阳穴接了句:“刚醒。”

褚天舒看向他,眼角眉梢都漫着笑意,调侃他:“哟,没了我这贤良同桌,你睡眠质量有所下降啊。”

江晟哲这才清醒一点,嘴硬道:“我是昨天晚上没睡好……宿舍有人打呼。”

叶碎碎毫不犹豫揭穿他:“你是晚上在宿舍干坏事了吧……”

江晟哲抓起桌上的橡皮就扔她,“你瞎说什么呢你!”

打闹时,上课预备铃突然就响了。

褚天舒留下一句“我走了啊”,就转身回教室了。

叶碎碎突然反应过来,褚天舒不是去上厕所的吗?

果然,第二节课下课,褚天舒又重新跑了躺厕所,路过一班教室时往窗户这边看了一眼,对上叶碎碎的眼神,无奈笑了一下。

然而大课间的时候,褚天舒又上了趟厕所。

第三节课下课有眼保健操,没上。

第四节课下课她又逛了趟厕所。

叶碎碎以前没注意,今天突然发觉褚天舒上厕所挺频繁啊,高一的时候也没这样啊。

尿频尿急尿不尽?

她两手合十,凹了个夏洛克推理时的经典造型,默默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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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教室排队去画室的时候,队伍里都是吵吵嚷嚷的。

但只要已进入艺术楼区域,整支队伍便会瞬间鸦雀无声,因为已经到了老万的监视管辖范围。

二楼的老万办公室就像一方镇妖之塔,方圆十里之内无人敢兴风作浪。

今天一进艺术楼,就看见二楼走廊上站着几个陌生助教,其中有一个瘦高个穿着军绿色的长风衣,背上印着一个硕大的比中指的手势,相当引人注目。

进了画室后没一会儿,那个瘦高个走进来了,走到叶碎碎他们那组停下,自我介绍道:“各位同学大家好,我是大家新来的助教,我信费,你们叫我费老师就行。”

学画画这么多天,还是第一次遇着一个主动自我介绍的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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