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物？你干嘛又送我礼物？”程然狐疑。
不久前才送过她一个半臂高的招财猫，她到现在也不知该放哪。
她的卧房不算大，书桌与床头斜对着，每天早上一睁眼，就看见那猫表情僵硬地对着她招手，怪膈应人的。
再说，拿人的手短，他送礼这么频繁，到底想搞什么鬼？
许墨言看出了程然的防备，不敢暴露自己的小心思，只若无其事地说：“一点小东西罢了，你帮了我的忙，我得感谢你……”
“那算什么忙，你给我做了生意呢，再说，你以前也帮过我呀，实在不行，你就当我是在报答你……”
许墨言的表情有点崩，对她凡事都要牵扯到报答的行为，感到很郁闷？
这样时不时偷偷见面已经一个多月了，难道她对他就没有产生一点点别的意思？
仅仅几秒的沉默，就令程然眼中的狐疑扩散成防备，许墨言见状迅速回神，哂然笑说：“我就那么可怕吗，你干嘛老防备我?连正常的人情往来，你也要严阵以待——这真是太伤感情了!”
这是赤裸裸的怨念了。
程然脸上有点挂不住，尴尬地挪开视线，道歉说：“实在不好意思，我是怕欠你的情太多不好还……”
“为什么要还？我没要你还啊！难道你跟叶悠之间，也是一点一滴算得一清二楚的？”
程然赧然，弱弱反驳说：“我跟你，与跟叶悠之间，不太相同……”
“我知道，她是你最好的朋友。但你不是说咱俩要做朋友吗？如果朋友之间老是这样计较，恐怕难以长久，我可能要怀疑你不够真心。”
“……”
这是被她惹毛了？
程然暗挑眉，很自觉地结束了争论，“我知道了，以后我会注意的。”
有礼物可以收总是好的，只要他的要求不涉及男女感情，一切都好说。
许墨言不知道她的想法，见她退步了，又笑起来说：“很好，你要记住，咱们不用算太清楚，如果再跟我计较，我会惩罚你的！”
程然望着他一本正经的表情直眨眼，仿佛他以后真的会惩罚。
她差点就想问“你要怎么惩罚”，话到嘴边又老实咽了回去。
还是不要跟他扯太多比较好，小心越扯越糊涂。
“是什么礼物？”她主动将话题转回去。
许墨言神秘地笑了笑，遥控器朝近在眼前的汽车一指，走过去打开了车门。
两人上了车，他先是从后座上拎出一个包装袋，递给程然说：“这是我妈妈挑的，你帮她买到了合适的衣服，她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想着快中秋了，就提前给叔叔阿姨送个中秋礼。”
“中秋礼?这也太早了吧，还有一个月呢！”
“一个月不过一眨眼。”许墨言打量着程然的表情，试探地说，“马上要开学了，我可能没有太多时间过来。”
然而这句话听在程然耳朵里似乎很平常。
她似乎完全没在意他的宣告，低头看向印刷精美的纸袋，发现是一盒红茶，就错愕地眨巴着眼睛低呼：“原来是茶叶!”
“嗯，我妈说，送茶叶比月饼好，茶叶实用平常也可以喝，她一直觉得，现在的人大多不喜欢吃月饼，过了中秋就得扔，不是送礼是送麻烦。”
“呵呵，你妈妈真是个实在人!不过，我家可能用不着——我爸喜欢喝绿茶，我妈不喝茶叶，喜欢自己瞎捣鼓一些乱七八糟的养生茶……”
许墨言不在意地摆手，“他们用不了，你就自己喝，实在不行就转送给别人。”
“这不好吧……”
话到一半，程然忽然意识到自己嘴太笨，人家的盛情送礼，她居然当面嫌弃……
她马上笑着改口，“你们破费了，谢谢你，谢谢伯母!”
“不破费，你别在意。”
许墨言直不楞登地接过话，不待愕然的程然取笑，又拎出一个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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