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潘德大陆某个静谧的地方,坐落着一座小小的教堂。阳光折射进教堂的彩色玻璃拼花窗,光彩四溢。

窗子的制作工艺很精细,上面的无数图案在被阳光照射后显得栩栩如生。满面怜悯的圣母,披盔戴甲的斗士,寓意深刻的神话故事都仿佛被赋予了生命。

教堂里洁白大理石铸造的神像,阳光下被信徒们怀以高高的崇敬之心敬仰着,在众多牧师和修女整齐的祈祷声中升华,它们彰显出潘德主神秩序女神尤诺米亚的伟大、威严和慈悲。

本应该是这样的,可现在的主神教,已经没有牧师和修女在了。

现在在这庄严的教堂里面,只有孤零零的一个人,她跪在教堂冰冷而坚硬的地板上,面朝着高高在上的主神像。

她穿着洁白的长裙,戴着洁白的面纱,露着洁白的肌肤,她整个人就像从一个洁白的童话里走出来似的,不食人间烟火。

圣女闭着眼睛,跪在地面上虔诚的祈祷着,整个场景像是一幅庄严肃穆又美妙绝伦的油画。可惜外面传来的脚步声打破了画面的宁静。这阵脚步声急促而沉重,只有披戴铠甲的人才有这样的脚步声。

毫无疑问,进来的是一名骑士,而且是一位侍奉主神的神圣骑士。

“阿尔莉雅圣女殿下,敌人已经快要攻进来了,请您赶快随我从密道撤离。”

阿尔莉雅睁开了眼,像月光一样洁白的她睁开了眼睛,就像残缺的月亮恢复了满月,瞳孔里散出清冷的光辉。

阿尔莉雅看向那位骑士,他弯下腰行礼,似乎不敢直面她的美。但是颤抖的双肩则明显暴露出他的紧张和事态的紧急。

阿尔莉雅发出惨然的笑:“原来是你啊,多尔法隆骑士长阁下,我没记错的话,这已经是我们在大陆上的最后一座神殿了吧,我们还能逃到哪儿去呢?”

多尔法隆直起了身,他打开了厚重的面甲,露出一副沧桑的面孔,这是只有经历了无数的人才能有的面孔。他的眼眶含着热泪,吐出沙哑的声音:

“我不知道。。。殿下。。。我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们应该一直向北走,走的越远越好。”

阿尔莉雅没有说话,只是默默起身,准备跟随这位忠诚的骑士继续流亡。这样的流亡她在过去的一年里经历了太多太多了,这一年里他们这个侍奉潘德主神的至高教会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

人们的信仰在逐渐崩溃,主神的荣光也不复存在。教会似乎站在了整个世界的对立面。她不断的从一个神殿逃到另一个神殿,而之前的神殿都被摧毁。

直到今天,最后一座神殿也要被摧毁了。她又要流亡到那不知所谓的北方。天知道未来她又要经历些什么。

突然,教堂那高大厚重的正门被强力的摧毁。一片阴影遮挡住了教堂正前方的阳光。很难想象是什么庞然大物能拥有这样不可思议的力量,可事实上,站在门外的只有一个人。

他穿戴着华丽到无法形容的铠甲,挥舞着精致到极致的长剑,没有戴头盔,金色长发披散到身后,眼眸里闪着自信的光芒,像是夺走了天上太阳的光。

最关键的是,他的面庞和阿尔莉雅一模一样,而且两人都有着长长尖尖的耳朵。没错,他就是阿尔莉雅的孪生哥哥,精灵族的圣王阿瓦戴恩。

他踏进了教堂,他的脚步深沉坚定,他的目光里只有那洁白的女孩。他开口了,说出了进门的第一句话,“阿尔莉雅,我来接你回家。”

阿尔莉雅震惊的无法言语,这个所谓的敌人显然非常出乎她的意料,一路上她不断被邪恶的异端,肮脏的蛇教,还有信仰破碎的普通信徒追赶着,驱逐着。

可现在这个面前的敌人是谁?是她的亲哥哥,孪生哥哥,他们从在母亲的腹中就紧密的联系在一起!她不相信面前的这个男人会伤害她,绝对不信!

多年前唯一将他们分开的,是那庄严而神秘的神谕。阿尔莉雅为了族人牺牲了自己的自由去侍奉神明,而阿瓦戴恩则为了族人举起了长剑。

许多年里,阿尔莉雅无数次在暴风雨来临的夜里痛哭出声。也许是因为暴雨的声音能够掩盖她的悲泣,暴雨的洗刷能够抹去她的泪痕。她为死去的父亲哀伤,为离去的兄长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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