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打工的小店刚刚打烊,老板也回了家,楼薇打扫好落下卷帘门,到了后屋小床上躺下,心里就开始打鼓,算时间,这一批次的大学录取通知书,有很多同届的人已经收到。
昨用公用电话,给小朵打了一次,对方却说没有收到。她开始后悔没有选择把握大一点的学校。假使都招满,第二、三志愿都录取不上怎么办,别人还能说个听天由命,可是她不行,在心里,把菩萨、阿拉、主都拜了一遍,自己可不能复读呀,一年的生活费真心不少呢,又没有其他退路,“保佑我随便考上一个吧。”睡着之前,她还在默念。
闷热和蚊虫叮咬,此刻都没有比这些烦愁让她心里更难受。
再有就是权恒,他七天前,毫无悬念的收到了东大的录取通知书。这本是让人高兴的事儿,却没能让他,笑一笑,要不是小朵事后向他抱怨,他还以为,楼薇当时肯定是按照自己的意见报的东金融呢,而事到如今,只能在心里盼着兰大的录取分数能高点儿,再高点儿,千万不要让楼薇考上。
之后实在是忍不住去隔壁找小朵,她正在看脑残的狗血剧,一进去就拿了遥控,把电视声音关掉,旁敲侧击:“你肯定能过吧?”小朵这几天一直在向他抱怨,父母又知道了哪家亲戚朋友家孩子,谁谁的分数比自己高多少多少,本来愉快,没有压力的假期,让爸妈整整把家搞成了批判集中营。自己的事也没放在心上,听他这句话,感觉明明就是嘲笑。语气不善回道:“专科是最后两批,还早呢,你可别咒我,这我都考不上,我就去自杀。”
权恒见她话里还没有透半点消息,又问“那个乔嫣然考上北京的艺术学校了吗?”绕来绕去就是不提了楼薇,小朵懒懒的回他“三本出结果也要五,六天左右。”
突然间想明白了什么似的,眼睛一亮“恒哥不会吧,太俗气了,你也看上乔嫣然了?”权恒心里一紧,眼神闪烁,可不能让他这样误会。小朵却把这表现当成了掩饰,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像是自言自语:“乔嫣然很有吸引力吗?”漂亮是漂亮,但一眼看到底的那种美,真的这么吸引人?连一向淡定的恒哥,都这样想,所有的男生都是视觉动物,却是真理?
不知道她胡思乱想些什么,权恒很无语,怕说多了她又联想更多,只好放弃打听。
第三天就去欧洲找母亲厉秋行,父母离婚以来,这是和母亲呆的最久的一次。由于厉秋行是知名建筑师,便利之下,静下心来,到各地建筑学院参观,去搜罗感兴趣的书籍,收获颇丰。直到8月20号才回国。
这样又过了一周,小朵去外婆家今中午刚回,他还没去探问,楼薇就拖着大包行李,到小朵院门口时,权恒正在拿着水管漫不经心的浇花。嘴角噙起不易察觉的笑,转过身去,权当没有发现她,而水管却没有换地方,只冲了一个花根半天。她应该是考到了东金融吧,又怕是考到别的学校,来中转,笑就凝固了,本来是想不动声色,却成了太阳下呆愣晒着。
朵爸朵妈都不在家,小朵跑出来,“我就说嘛,你能逃得出我的手掌心吗,多好,以后又能在一起了。”
权恒听到,比高考场上还紧张的情绪一下子松下来,才发现那株可怜的花已经被浇倒了,关了水管也不管倒了的花,径直回屋,在门口差点被绊倒,应该没被发现失常吧,把自己甩进沙发,脑子里的画面却是狮子嘴里早有了火红小狐狸的场景。
权恒外公的司机公车,就算是他没退休时也从不被私用,梅家公司正忙,朵妈派了车去送他们,楼薇从小算是半留守儿童,比较自立,自己出门没有问题,权恒的稳重又是公认的,有他们陪着,还算是放心。
从乡坪市到东江市高速有两三个小时的车程,不算太远,两个女孩坐在后排,楼薇就疲倦只想窝角儿上睡觉,权恒又一向少言,小朵表达兴奋,完全不管有没有人理她:“恒哥,你这么自主自愿的让我和你一个城市照顾我,我爸我妈给你什么好处了?”权恒板着脸,一副我就是要看住你的表情,只在副驾驶上向前看,并不回头,也不回答。
小朵“我不管,我都18了,我要去聚会,尽情的玩耍,找男朋友恋爱。”
楼薇头仍然枕在靠垫上,没有睁眼,迷迷糊糊的说:“现在17岁半,明年3月你才18。”
“虚岁总是有了吧。你大几个月还有优势了?”权恒失言:“军训后楼……?本来他是想说军训后楼薇就要过生日了吧,及时发现不对,马上停住。”这三年小朵求她什么事情时常是姐姐姐姐的喊,加上平时,多留点心,知道并不奇怪。
“哥,你想说什么?”
权恒手紧了紧又松开:“我想说军训之后你就开始准备升本的事儿,笨鸟先飞。”
“这日子没法过了。看我这么紧,谁给你发工资?就不能让我松快两年吗。”
权恒没有回答,楼薇却睁开眼睛,劝道:“你大专本来只有三年减一年实习,以后你的人生会沦落到什么地步?自己算算。”
权恒在前座找CD放歌,只嗯一声。小朵似乎必须停留在找男朋友的话题上,并不接受劝戒并想拉她下水:“薇,你喜欢什么类型的,我也帮你一起留意。到时候他不和我一个学校,管不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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