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事斋,层层竹帐作盾,极为严密的守护着一座极为古朴简单的院落。
屋内,静谧异常,唯有火烛噗噗曳摇,涪陵端坐于文案前,细细研读了置于文案上的一卷书册,半响,才合上卷册,抬头面向站在堂前的赵千鹤,道:“那件事后,已过了十年,小痒痒也到了行笄礼的年纪,要不是我任性带她去靖安玩,她也不会遭遇那件事。”
“王爷莫要自责,是小痒痒调皮,私自上了送王爷去靖安的马车,也未曾预料中途遭遇匪贼抢劫,若不是万象楼的那些人救了王爷,就算小痒痒活着回来了,小臣也不愿苟活于世。”赵千鹤屈身,神色破为悲切的回话。
“十年了,当初救我于刀剑之下的恩人却早已归为尘土!”涪陵眸色凝重,想起往事却有些悲从心来。
十年前,他作为质子送往靖安学习,说是学习倒不如说是软禁,父王所犯的错,他作为顺位继承者要来替父亲偿还。
不想,在去靖安的那天,小痒痒却突然出现在他乘坐的马车上,原想将她送回是上官家的,可小痒痒不乐意,且车子也过了芳国的边界,进入西周的边塞,在折返回去,怕是误了去靖安的时辰,没得法只能带着小痒痒一起出发了,想着到了靖安以后在想办法将小痒痒送回芳国。
可不想,就在快要达到靖安的时候,遇到了匪贼抢劫,随车的奴仆侍卫都被强悍的贼匪杀了,就在涪陵以为死期将至时,却有人将他救了下来。
“随我来!”那人的面目被一张瓷白面具给遮了大半,声音确是好听极了。
慌不择错的涪陵,拉着小痒痒的手随着不明身份的男子走去,当时的他害怕,甚有些惊慌的上前请求:“恩人,可否带我去靖安。”
靖安,虽不想去,但又由不得他不去,若是他没有按照契约说的时辰到达靖安,他的国家将会被夷为平地。
当时的恩人并未正经回答,只是默默带着他与小痒痒出了山,入了城,进了一个叫万象楼的地方,这才对着疲惫不堪的涪陵说:“这里就是靖安。”
就这么几句话,没有其他言语,他都不曾知道这人叫什么名儿,当时的涪陵十分困惑,直到第二日,听万象楼里的人儿说万象楼是唱戏的地儿,救他的恩人是万象楼的掌门,名作苏言。
苏言,苏言,当时的他紧紧将这名儿记在心中,想着有朝一日,自己将芳国从西周夺回来时,便会好好报答这个男人。
在万象楼时,由婶娘的照顾,有四叔的嘘寒问暖,一日时光过得极快,想着契约的日子越发接近,他不得不选择离开,可带着小痒痒,怕是有些不方便,加之自己已无分文,带来的侍卫也已阵亡。
就在他为此烦恼之时,苏言走到他的面前,道:“若你放心,可将小痒痒留在万象楼内。”
“但——”他有犹豫,有担心。
“若不放心,也可随你走!”他这人冷清,冷清的近乎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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