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曹贵妃的母亲从宫里走一遭回到虎威大将军府,便将女儿的话原封不动转告给了虎威大将军曹怡。

“出征西戎?”曹怡当即沉思片刻,随即便有些顾虑道,“西戎北祁交好,北祁势必出兵,到时候吃亏的,恐怕是我们。”

“贵妃娘娘说了,即便我们大昭不出兵,很快西戎北祁也会联合起来攻打我们的。”曹母道。

“话虽这么说……”

“横竖也不要你领兵前去。”曹母打断他的话,“贵妃娘娘让你举荐平阳侯,你照做便是。胜了,那是你伯乐识才,败了,那是平阳侯领兵无道,皆不会累及于你。”

“那贵妃娘娘可说过,为何要这么做啊?”曹怡问。

曹母犹豫了片刻,终于摇头,“没说。贵妃娘娘深谋远虑,无论做什么,总是为曹家好的,你就莫要多问了。”

“是,母亲。”曹家能有今日,确是亏了后宫有个当贵妃的妹妹,为此,曹贵妃要求的事,曹怡从来都放在心上。

翌日朝堂,他便呈上奏疏,请求出兵西戎,并得到了满朝文武复议。群臣斗志昂扬,天子李俶欣然同意。然而,曹怡提出让平阳侯刘邵长主帅领兵一事,则是引起了一片哗然。

第一个跳出来反对的,是在朝堂上能与虎威大将军分庭抗礼的镇国大将军,庞琦善。

“平阳侯虽半生戎马,立下战功无数,但到底未做过主帅,出兵攻打西戎事关重大,由平阳侯主帅领兵,恐有不妥。”

“那庞将军以为,何人领兵合适?”曹怡问。

庞琦善发笑,随即拱手吹捧道:“领兵作战,试问满朝武将,恐怕无一人敢与曹将军角逐吧?既然攻打西戎之事由曹将军起的头,那何不由曹将军来收尾?曹将军威武,必能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曹怡不禁感到意外。他本以为,庞琦善是要与他夺领兵之权的,何曾想他是要将领兵之权,推给他?他就那么肯定,攻打西戎是一件吃力不讨巧的事儿?

想及此,曹怡忙拱手,向天子李俶卖惨道:“陛下,征战沙场,本乃臣之本分。可去年与北燕那一战,臣身负重伤,时至今日,每逢阴雨天,伤口处还疼痛难忍。此番攻打西戎,臣确是有心无力啊!”

听言,庞琦善眸光一瞥,狠狠地睨了曹怡一眼。

“虎威大将军既是旧伤未愈,那镇国大将军……”天子李俶看向庞琦善,露出了笑面虎般的笑容,“就由你主帅领兵如何?”

庞琦善猝不及防,忙拜身道:“陛下,臣去年在南夏战场,受的伤也不轻啊!由臣领兵,恐怕误了国家大事……”

“那平阳侯,”李俶目光放远,微眯了眯眼,寻到列位在后的平阳侯刘邵长,问,“由你领兵,可有胜算?”

身形高大正值壮年的刘邵长忙是出列,庄严郑重地行了三叩九拜之礼,以示情切道:“臣愿领兵出战,马革裹尸,万死不辞!”

“孤王不要你万死……”李俶陡然瞅见自己左臂上有一根白色毛羽,虽然细小,可映在黑色的袍子上分外显目,于是他话语微滞,伸手将其掸了去,方才正眼看平阳侯,接着道:“孤王问你胜算,有几分?”

刘邵长诚惶诚恐,想了想终于回道:“陛下,若臣主帅,有五分胜算,但臣愿立军令状,不胜不归。”

他此言一出,朝堂便响起了些许讥诮之声。曹怡回头瞪了他一眼,也是又气又失望。

“一半胜算?”天子李俶叹了口气,道:“那便罢了!诸卿另荐英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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