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着头也不知行至何处,正在焦棠腹诽自己好好的找路计划又被玄琇活生生打乱之际,前方走来一个黑衣青年,隔了老远就开始打招呼。

“臣公孙策参见鬼帝鬼后。”公孙策垂下闪着狡黠之光的眼,隐去玩世不恭的笑意,难得地中规中矩行了个礼,却暗暗抬眼发现焦棠在一旁不知发着什么呆,手都快举麻了。

“这是禁军统领公孙策。”玄琇捏了捏她的手,同时又低低地提醒了一句,她才反应过来,别捏地问了声好。

原是人家早就报上名,她却愣愣地自动屏蔽了,心绪从刚刚起一直就停在那湖岸边,还未来得及收回来。

“鬼帝这是要去哪啊,捎上我一块呗。”公孙策厚脸皮凑近,向玄琇递了个眼神,看来他是诚心来当这个几千瓦的电灯泡。

那贱兮兮的眼神仿佛是他被多年压榨的一点幼稚的报复。

正是算准了玄琇在自个儿鬼后面前装君子没办法拒绝,所以他偏偏要在这个时候搅局。

要是被拒绝,他就打死一缠到底。

果然,玄琇望着公孙策一脸温柔的笑意“公孙爱卿想必也累了吧,早点回去休息吧,孤就不麻烦你了。”

公孙策心中一笑,还公孙爱卿,真是把他恶心坏了,从小到大都没叫得这么亲热。

于是公孙策仰起头一笑“不辛苦,精神好着呢,保护鬼帝鬼后是末将之职责,末将不敢懈怠。”

玄琇咬着牙刚要说什么,身后的焦棠冒出一句话来“那就有劳将军了。”

公孙策暗地里嬉皮笑脸地挤了挤眼,玄琇却一副立刻想把他给灭了的表情,眼中的熊熊大火似要夺眶而出。

眼神的一阵噼里啪啦摩擦碰撞后,公孙策倒是有些背脊发凉了,四下望着转移视线,装作一无所知的模样,挥手作赶蚊子状。

焦棠在玄琇身后,自然也是看不清他任何的表情,迎面的公孙策表情倒是极为丰富,却不知是为何。

短短几秒看得她云里雾里。

有了公孙策这个发光体,焦棠刚刚担忧的牵手问题也一概被解决,未等她尴尬而不失礼貌,玄琇倒还先一步尴尬而不失礼貌了。

那整理衣衫的动作行云流水潇洒自然,比她那别捏的理头发看起来有经验多了。

公孙策性子活泼脸皮厚,颇为健谈话痨,通往皎瓷阁的路上也不显得气氛怪异尴尬了。

实际上焦棠觉得自己跟玄琇长期以来相处都是这样一种状态你不说话我也不说话,你猜我的心意我猜你的心意,偶尔的肢体接触神情交流万分的暧昧,让你想入非非一番理智分析又觉得是自己敏感。

你要是想要拒绝什么或质疑什么吧,他直接一个温柔得不像话的笑容甩给你,仿佛一切尽在不言中。你想要直接问那……有关于男女情感问题吧,他一举一动又是这么地万分礼貌温文尔雅,反倒怕是自己想多了自作多情,于是乎……大多的交流都是在饭桌上,大多的话题都跟吃喝有关。

就比如他们之间除了洞房花烛夜以外真正意义上的交谈,都源于鬼帝一句“饿了么?带你去吃饭吧。”

然后第一次的矛盾点在于一包油辣子。

第一次禁锢她人身自由是一条烤鱼,第一次进监狱是因为煮了只鸡,第一次跟鬼帝死扛是因为没吃他喂的饭。关了一夜又被拖出来是因为要去吃一场宴席。

现在呢?是要带她吃东西吗?焦棠掐指一算,时间过早,她才刚刚吃过早饭呢。

正当她揣测着玄琇心意的时候,来到了一个叫“皎瓷阁”的地方。

这阁子倒是秀丽。

弯弯曲曲的木质栈桥下面是青绿色的潭水,偶尔蜻蜓低飞荡漾起一圈一圈的涟漪,岸边的繁花盛开,水面上浮着大片大片粉红色的花瓣,四周清雅宜人,比起冥宫那些巍峨壮丽的建筑来说,皎瓷阁当真是秀丽婉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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