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为予穿着金震给他选的礼服,黑色的西装,配上蕾丝花边袖口的白衬衣。蕾丝搔着他的手背,痒得他心慌。

他走进宴会厅的时候,看到秋期正在接受采访。印象中,丘为予很少见秋期穿得这么正式,黑色的西装让他看上去徒然减了几分少年气的青涩,成熟了不少,梳上了刘海,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显得老练。在记者重重的包围下,在长枪短炮的频频闪光灯中,秋期自如得体地回答着问题,始终带着春风般的微笑。

丘为予就站在人群中看着秋期,一时间竟有种错觉,这个沉稳的男孩与他仿佛并不曾有过交集,他记忆里的男孩只是个贯会无赖撒娇的大孩子。

秋期接受完采访,就朝着丘为予走去,约有两步距离就停下了步子,微笑着对他说:“该你了。”说完转身与其他宾客周旋去了,礼貌得体,找不到一丝破绽。

丘为予沉着一颗心走上台,心不在焉地听着些个老问题,顺口说出早已烂熟于心的答案。

陆陆续续的,各路明星名人都采访完毕,大家入席开宴。可能是同期出道,又是一剧走出来的双生,丘为予和秋期被安排相邻而坐。

酒过三巡,席间的拘谨慢慢退散,大家熟稔地套着各路资源,心照不宣地开着有颜色的笑话。秋期很配合地做出各种笑,问候时真诚的笑,夸赞时谦虚的笑,探听资源时以笑代之,听着内涵段子时了然的笑,唯独转头瞟过坐在身旁的丘为予时,没了笑意,迅速地抿上了嘴,眼里换过清冷的光。

丘为予一杯一杯香槟下去,眼里的秋期却愈加分明。宴席快到尾声时,秋期赔了罪,撇下了吕郝,先行离开了。

待了一会儿,丘为予和金震打了招呼,也离席出了宴会大厅。

他给秋期发消息:“在哪儿?”

没人应他。

丘为予望着诺大的酒店,不知该上哪里找人。

“秋期,回我,不然我现在就去找记者,他们可并没有走。”

隔了半晌,终于有了回应。

“天台。”

丘为予连忙乘着电梯上了天台。

秋期就站在天台的一角,俯瞰着底下的车水马龙,脚边已有两三个没有抽完的烟蒂。

丘为予走过去,站在他身旁,看着他:“你在这里干什么?”

“厅里空气不好,太闷,我上来透透气。”

“怎么又抽上了?”丘为予抽走秋期指间的烟,在墙上摁灭了。

“你管我。”秋期不耐烦。

“我为什么不能管你?你是多能耐了是吧?”丘为予直视着秋期,语气凛然。

“少拿这种教训小孩子的语气来训我,丘为予,你没那个身份。”秋期眼中是不屑。

这样的眼光刺激了丘为予,他一把抓住秋期的手腕,语气森冷:“你要一个身份,是吧?可以,今天就给你。”灼热的目光直直望进秋期眼中,猝不及防,低下头去,吻住了秋期的唇。

第三次,和第一次的迷离,第二次的惶恐不同,这一次,丘为予吻得霸道。狠狠地碾转在秋期唇间,间或轻吮啃噬的痛感直击秋期的心田。开始,秋期奋力挣脱,抓扯着他的衣襟,想要远离,逐渐的,被丘为予紧锢住了脑袋,慢慢尝出了唇齿间的腥甜,秋期安静了下来,无声地叹息着,伸出手环上了丘为予的后背。

半晌,丘为予离了秋期的唇,望着那晶亮的眸子,丘为予哑声问:“你要的身份,我现在给你了,我能管你吗?”

秋期满足地低低叹气:“傻子,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

“知道。”丘为予目光清明:“从来就知道,只是,从前犹疑,伤了你的心。”

“你确定你喜欢一个男人?你确定不要回到传统的生活里去?”

“我不知道是不是喜欢男人,我只是喜欢你。”

秋期内心狂喜,却不知道要怎样回丘为予,只是傻傻地笑着,看着丘为予,看看看着,一滴泪滑了下来。

丘为予轻轻帮他拭干了脸,把他抱进怀里:“秋儿,我从来就是只身一人出来闯荡,我一直都认为只有自己才最珍惜自己,你又为什么要为我走进这险境?早晚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秋期抬眼看他:“不会,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

“可是,我怕,我什么都怕,我怕你会声名扫地,我怕你会被人排挤,我怕你会受到非议……我更怕,有一天,你会厌弃,会恨我,会离了我而去……”

“傻子,不要想那么多,想多了老得快,那我可真会后悔找了你这么个丑老头了。”秋期揉着丘为予的头发,笑得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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