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何必多虑,老夫当然不敢背弃当初的约定。”
张松脸上面无表情,淡淡的看了看他说道;
此言过后,屋中顿时变得一片安静,沉寂的空气中甚至能够清晰的听到两人平稳的呼吸声;
张松与少恭相对而坐,金色的阳光穿过屋外掩映的竹林洒落在显得有些昏暗的屋子里;
大概是平时也极少有人打理的缘故,星星点点的灰尘漂浮在半空中,隐约能够闻到一股刺鼻的霉味;
也不知沉默了多久,就见那少恭先生的嘴角忽然勾起了一抹浓浓的笑意;
“哈哈哈!我当然是相信大人了。”
屋中原本显得有些紧张的气氛顿时一松;
“只不过……”
正在这时,却又听得少恭话锋一转,冷冷的看着他;
“大人欲杀那周勃,为何不曾知会我家主人?”
微微眯起了修长的眼眉,淡淡杀意一闪而逝;
“殊不知这周勃乃是朝廷命官,若是杀了他之后惹得京师震怒,岂不是存心要误了我家主人的大事?”
说完之后面色一沉,不着痕迹的收起了画扇;
“这点还请先生放心,此事我已于朝中打点妥当!”
“哦?”
就在少恭冷冷的看着他,让他给个解释的时候,张松不急不缓的说道:
“若是周勃身死,朝廷只知他是因为得罪了江湖中人而被杀害,绝不会牵扯出我等!”
少恭听完之后眼中一阵若有所思,随后微微翘起了嘴角静静的打量着他,似笑非笑的说道:
“看来大人还真是瞒着我们打通了不少的门路啊!”
张松神色不变,只是静静的端起了茶杯小酌了一口;
屋子里又陷入了一片安静之中;
约莫过了一柱香的功夫,少恭挥手抖了抖衣袍上沾染的灰尘,站起了身来看了看他;
一句话也没说转身便走,径直走到了门前,突然脚步一顿又回过头来;
只是此时的少恭的脸上已是一片寒霜;
冷冷的盯着他看了半晌;
“张松,莫要以为你现在得了这团练教头之职就可随意忤逆我家主人,你可不要忘了,当初若不是我们鼎力扶持,你这杀猪的匹夫焉能有今日?”
轻蔑的瞥了他一眼,脸色森然的说道:
“就算是你这狗奴才做了大宋的皇帝又能怎么样,不过还是一条狗而已!”
话中之意字字直刺软肋,被激起了胸中怒火的张松猛地抬起头,双眼怒目圆睁,死死的盯住眼前这具看起来显得有些瘦弱的身体;
双手紧紧的握起,手背上的青筋暴起,显然已经是到了爆发的边缘;
只不过……
沉默了片刻,一想到眼前这具稍显瘦弱的身体中所蕴含的力量,张松的满腔的怒火当即被浇上了一盆凉水;
自己手下头号勇武之人蒋忠在少恭手上尚且走不过一个回合;
再加上他身后那个神秘莫测的主子;
想到这里,只能再次将无尽的屈辱压在心底,缓缓低下头来,语气漠然的说道:
“老夫怎敢忤逆大人,还请先生替我禀明。”
“哼!”
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少恭鼻子里闷哼了一声,随后推门离去;
“嘭!”
大门被用力的关上;
不知过了的多久,这座静谧的小院中突然传出了张松的一声暴喝;
“岂有此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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