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老板笑了笑,将筛盅轻轻地倒放在长桌上,然后用手拾起三颗骰子,分别夹于食指、中指、无名指和小指之间,向众人亮了一圈后将之往空中一甩,骰子瞬间分别向左右前三个方向抛去。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各个骰子如流星般钻入人群。一颗穿过人群砸向一旁的栅栏,然后弹向地面;一颗穿过人群砸向一旁的木门,然后弹向了天花板;一颗直冲冲地朝易天行冲去,却是没有砸中他,而是砸到了易天行身后的壮汉然后被壮汉那增峦叠嶂的肥肉给弹了回来,然后三颗骰子又经过各种弹跳同时回归了桌面,最后马老板眼疾手快,迅速地用先前倒放在桌上的筛盅将其罩住。

“来,买定离手!”

马老板一声娇喝,众人瞠目结舌,紧接着便是喝彩连连,欢呼声响成一片。

易天行不慌不忙,他摇了摇头,用手习惯性地搓了搓鼻底,然后不紧不慢地将银子全部押在了小上面,众人见状渐渐鸦雀无声。

老板娘看了看易天行压在桌上的钱又看了看易天行,露出了一副被耍了的表情,她强压住内心的怒火,没好气地说道:“怎么?你这全押小了是赌不起吗?”

易天行笑道:“倒不是赌不起,只不过我总共就那么几颗六面八仙骰,方才全用上了还都被你的人给没收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你!”马老板忍不住娇斥道。

一旁的小伙儿立马气不过,作势要上,马老板赶忙抬手制止住了他。

“不过你放心,作弊方面我可没认输,即使不去换这筛盅里的骰子,我照样能让他变成我想要的数。不信你开,我赌这里面是三个一!”易天行自信道。

马老板见他成竹在胸便没再多说,她心想自己经营赌场这么长时间,什么老千没见过,没有能躲过自己眼睛的手段的,况且自己方才那一顿手法别说是旁人很难作弊,就连自己都无法保证骰子上面的数目到底会是多少,他一个小小的年轻人又岂能知晓?

想到这里马老板舒了口气,直接开盅核对。

“开......”

“开,一一一,小!”

易天行打断了马老板的话,仿着小伙儿先前的语气大声地叫着,颇有一副赌场庄家的作态。

只见赌桌上,筛盅里的三个骰子纷纷一点冲上,确实是一一一。周围的人纷纷围了上去,拼命地揉搓着自己的眼睛,赌场的小伙儿吓得目瞪口呆,就连马老板也不敢相信,眼前自己开出的筛盅内竟真的是三个一!

一阵悉索声后,紧接着就是一片起哄声。众人纷纷对易天行刮目相看。

“怎么样,我说对了吧!我说了,我虽然手里没了假骰子,但是我依然能让筛盅里出现我想要的数。这也算是在你眼皮子底下作弊成功了吧!”易天行笑道,原本抱着双肘的双手现在却插在了腰间,一脸得意。

众人纷纷钦佩,就连赌场小伙儿都露出了一脸羡慕的神色。只有马老板没有说话,她穿上原本**的上衣,取出插在腰间的烟斗沉思了许久。

“说话算话啊,今晚的费用你们包了啊!”说罢易天行便起身要去别桌,试试其他的项目。

老板娘吐了口青烟,见他急着要走,这才觉得原来自己被眼前的小子摆了一道。

其实易天行根本就没有作弊,或者说,易天行的确作了弊但他实际上什么也没干。确实像马老板刚才的那种摇法的确是很难对骰子动手脚,但是像易天行这样的人想要看清骰子在进筛盅时那一瞬间的数字还是很容易的,他虽然没有百里狩云那番好眼力,但是看清飞在空中骰子对他来说还是不难,毕竟这可比看清飞在空中的暗器要简单多了!

所以对易天行来说,他只是老老实实地站在那里,仔细地盯着四处飞过最后跳入筛盅的骰子,记清楚上面的数字,然后根据筛盅内骰子跳动的次数、撞击时产生的音色和骰子入盅前的角度来推测出最后筛盅内的数字。在开盅前,他什么也都不用做,只需要说出自己方才所推测出的那个数字而已。

这种事情对常人来说虽是不易,但对易天行来说却是不难,虽然严格的来说这也算是作弊,但却比在赌桌上偷偷换掉人家的骰子要高明的许多。

眼下虽然马老板跟易天行的赌约是看易天行能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将骰子换掉,但这却是马老板想跟易天行在桌上较量的说辞,某种程度上两人也确确实实是较量了一番,虽然与最初较量的项目不同,但易天行确实是赢了一桌的钱。

马老板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她没想到自己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今日却败在了这么个轻浮的年轻人手上。她踱步上前,走向不远处坐着易天行,然后从背后一把将其抱住,嘴里吐出一阵阵烟圈,笑道:“怎么这么急着走啊,再多陪姐姐我玩儿会儿如何?看你这么有本事,想必那方面的功夫肯定也不错。”

原本已经离桌而坐在另外一旁观看斗蛐蛐儿的易天行此时被马老板突然从身后一把抱住,顿时感到浑身不自在,他耳边不停地吹来带有烟草味的微风,原本没有靠背的背后此时被两颗软软地肉球所顶着,甚是难受!

“啊,我对老阿姨可没兴趣啊。”易天行摊手道,眼睛依然紧紧地盯着自己桌前的那两只相斗的蛐蛐儿。

马老板听后也没生气,只是侧过身子如水蛇般缠住易天行,然后坐在了易天行的大腿上,整个身子如轻纱般,轻轻依偎在易天行的怀里。

“怎么,这么快就嫌弃姐姐了吗?姐姐还想多看看你的本事呢。”

马老板呢喃道,声音娇媚万分,顿时桌前所有的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目瞪口呆地望向了这里,原本斗着蛐蛐儿的两人也开始痴痴地望向了这方,面具遮不住的下半边脸上,嘴巴大张,口水差点儿滴出来。

易天行见桌上的蛐蛐儿歇了战也没人理会,便摇了摇头,用手轻轻地摘去了怀里美人的狐狸面具,只见其原本被遮住的上半边脸如剥壳的鸡蛋,白皙嫩滑,如明珠的双眸上长着长长的睫毛,像是一排瑰丽的水草配合着眼皮的眨动而不停地诱惑着自己亲上去......

易天行笑了笑,双手一把抱住了怀里的美人,柔情道:“你知道,我现在最想做什么吗?”

马老板甚是娇羞,道:“知道,那当然是......”

马老板话还没说完,只觉得身子一飘,整个人竟飞到了半空中,只见眼前的易天行直接一个甩手将自己扔了出去,还好马老板反应及时,一个翻身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我说了我对老阿姨没兴趣,你还是别作心思了,我现在只想好好地看看这两只蛐蛐儿谁胜谁负。”易天行道,身子缓缓坐下,丝毫不惧。

“你!”马老板没好气,刚想说什么,但却是想起了什么,很快便没有了声响,她望了望一旁的栅栏然后平复心情,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她原本想得是眼前这个年轻人还算是有点儿能耐,本想示好拉其入伙一起经营赌场,可是没想到对方却全然不吃这一套,不过只要是男人,都过不了美人关,门口那看门的瞎子就是个活生生地例子,眼下自己“吃”不了他,极乐坊的其他女人“吃”了他也是一样的。

“原来公子喜好未破瓜的女子啊,好说好说。”马老板立即笑道,强行给易天行扣上了一顶特殊癖好的帽子。

易天行没有理会,他只是一边看着蛐蛐儿,一边等着百里狩云赶紧出来救自己。

“要是叶无锋在就好了......”易天行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小声嘟囔道,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这么渴望过叶无锋的出现,先前两人虽然私交不深,但也是一见如故,连连几次危机都是叶无锋替自己解决的,此刻的他倒突然有些怀念了起来。

“来人,开栅栏,今日破例免费招客,提前将这‘极乐日’给过了!”老板娘一声娇喝,群众里霎时间一阵欢呼,紧接着便听到一阵机关响动,极乐坊侧边的栅栏纷纷缓缓落下,赌桌上的人纷纷放下手里的赌局,纷纷冲向栅栏内,一边笑着一边脱着自己的上衣,画面不堪入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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