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笙,微笙?”朦胧间听到有人敲门。
回了回神,却不想发声,正欲下榻寻鞋,可那胳膊和腿却半晌都无法动弹,似有蚁虫啃食般酥麻而痛苦。
我这是坐了多久?
竟这般无用,轻轻笑着摇了摇头。
“嘭”,门狠狠倒在我面前,尘土飞扬。
“你怎么不言语?”黎叶单急急向我走过来。
“麻,麻了。”我晃了晃已伸出床的一只脚。
黎叶单愣住,转而笑了起来:“怎么这般。。。”可爱。
听着那未讲完的话,怕又是在说我蠢笨吧。
我微微抬了抬手,瞬即,脸忍不住皱作一团。
“莫动。”眼看着他正欲碰触我垂在床边的脚,不由出声。
“姑娘的脚不可轻易触碰。”我忍着刺麻感,将脚塞进鞋中。
“好。”他笑着蹲下身子,“把手给我可以吗?我扶你。”
语罢,他将手摊在我面前。
“谢谢。”慢慢将手放在他的掌心上。
缓缓走了几步,酥麻感果真轻了不少。
“这门。”蓦地,门外的人出声。
怕是动静太大,竟将客栈老板引了来。
他呆滞片刻,瞧向我们,脸又红又青,目眦欲裂。
“抱歉,我可双倍赔与你。”黎叶单将我扶至桌旁,便向他走去。
“给钱。”客栈老板终是缓了脸色,闷闷出声,掏出账本记了几笔。
瞧着他离去,我堪堪舒了口气。
“麻烦你了。”本想着说将银两还给他,但转念一动,我们的银两皆是以仙术变出来的,于他怕是毫无价值。
此情,以后再报。
“折双兄已离开了?”他瞧了一眼屋内。
“因家事回丹穴山了。”我不自觉望着窗外出神。
“天啊,这里出了什么事,遇袭了?”鹤影打着哈欠走进来,打量着瘫在地上的门。
“你这样子,怕是敌军到你床前你都不知。”黎叶单轻轻撇暼了他一眼,“看来军中纪律还是涣散。”
鹤影自知理亏,悻悻地摸了摸鼻子,不再言语。
“可好些了?”黎叶单转头笑着看向呆坐在桌旁的人。
这便是将军式变脸!鹤影愤愤瞧向黎叶单。
“无碍了。”忙低头喝了一口茶,悄悄掩饰这微妙的尴尬。
“今日,便要上街查探昨夜是否有人伤亡。”黎叶单顿了顿,“微笙,你三哥唤你和我一起。”
原来,宁折双已为我安排好了每一步。
何处似有甜意弥漫,是茶水吗?
“我,我呢?”鹤影蹿上前。
“你也是时候独挡一面了。”黎叶单转过头,未去看那蹦来跳去的人。
“你怎么这般无神?”黎叶单的声音冲进我的耳中。
蓦地,我竟生生打了一个激灵,本是寂静的耳畔突然间挤入了嘈杂声,眼前一直笼罩的白雾也被穿梭的人群划破。
这是闹市?
我何时出了客栈?
“可是因为折双兄?”黎叶单沉默了良久。
“怕是自小在他身边惯了。”忍不住拍拍脸,宁折双既已为我细算好了今天,我又怎可狼狈得似如今这般模样。
“做一件事,还是做得漂亮些为好。”唇动,微微一声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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