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清羽刚刚转过街角,蓦然发现对面道上急驰过来一匹赤红色的高头大马,昨夜才刚下过雨,地面全是水坑,它却不管不顾的疾冲而来,踏得雨水如同喷泉乱溅,吓得道路两旁同样前去应学的丫头们尖叫不止。
瞳孔之内,赤红马已如闪电奔至面前,杨清羽皱了皱眉,身形一转,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闪到旁边,衣角刚好擦过马身,感觉一阵强风吹过脊背,再转身时赤马已不见踪影,应该去向寒舍旁边的道路去后山了。
“人渣,”杨清羽翻了个白眼,忍不住骂,却听附近传来少女们兴奋的议论声,“咦,刚才骑马的那个是不是松阳县韦府的小公子?”
“可不是他吗?他怎么又到咱们镇来了?”
“听说韦氏世代书香门第,祖上有人做过臣相呢。”
“哇,这韦公子长的可真好看啊,要是我能嫁给他就太好了。”
……
松阳县,韦小公子?杨清羽心里一跳,恍然记起这么个人。
他应该叫做韦青阳吧,是个被家人惯坏的臭脾气公子,很不讨人喜欢,因经常跑到青平镇来玩,所以杨青羽也认识他,只是不熟。
但听说他有个高大英俊且风度翩翩的长兄韦青眸,此人不但在整个东灵洲西部的长平郡都很有名,就连她在京都的女学里都听过这个名字。
韦青眸,八岁中秀才,十岁中举人,十三岁已进入京城太学,是个名满京都的风流才子,深得太学几位老学究看重,大有学成便引荐给皇帝,培养为国之栋梁的打算。
这般想时,她转身进了院子,相对自己住的房子,宁非搭建的这座“寒舍”倒十分宽敞,院顶都用琉璃瓦盖住可遮阳避雨,光线也很不错。
院内摆了二十多张半旧的桌椅,是专供镇上女子来学文化的。
男孩子六岁便可送去四十里外的松阳县“天元斋”开始求学之路,但在这种偏僻的地方,女子是没有这种待遇的。
宁夫子三年前移居青平镇便建了这座寒舍,专教女子文化且分文不收,这才感动镇长及所有乡绅,一致同意女子也可以入学,百姓们得知很是雀跃。
因此这位夫子虽然年轻,却深得镇上所有百姓敬重。
杨清羽记得她的座位就在最后面,所以走进去时目不斜视,径直朝座位上走。
不料这简短的一路却被不少目光惦记,其中不乏有惊诧、疑惑以及不解的眼神,她晓得是齐玉涵、陆纯一和张少灵三个丫头都在奇怪她怎么会活生生出现在这儿?而她确实不应该在这儿,她应该躺在棺材里才对。
平时被她们欺负一二也就罢了,昨夜竟然因为她不肯去偷杨爷爷的棺材本儿被她们拿砖头敲破后脑勺致死,这笔帐可得慢慢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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