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以后,杨清羽无论走到哪里都能见到乡亲们的指指点点和听到各种非议的声音,大概青平镇太小,几乎没什么新闻,难得出了这么大一件不顾廉耻的事情,自然被渲染的如同要塌天。
“杨清羽那个丫头真是有爹娘生没爹娘教啊,也不知道礼仪道德,枉顾廉耻,日夜纠缠夫子,这不逼得夫子只能逃之夭夭,不知去向。”
“造孽哦,咱们青平镇好不容易来个大仁大义,不求回报的先生,这就被逼走了啊!”
“杨家的列祖列宗若是晓得,八成要从棺材板里跳出来吧。”
“我看杨伯也是可怜,竟养了这么个不成器的丫头。”
流言猛于虎,一时间全青平镇都在讨论杨清羽和宁夫子的事,连带宁非的走也变成了她的过错,听到这些话,她只是一笑而过,杨爷爷却不能淡定了。
刚刚起床的杨清羽就听杨爷爷在外面的小厅里长吁短叹,不免奇怪。
往日辰时他已出去走街串巷的卖粥,今日没有出生意吗?
洗漱过后,她走出房间,便见杨爷爷坐在藤花椅中望着院中的桂花树出神,双手按在拐杖上,脸色晦暗不明,昏黄的老眼中隐隐含着泪花,那模样触动了她内心的柔软。
“爷爷,你……没事吧?”杨清羽以为他哪里不舒服,走上前关切的问。
杨爷爷却拿眼睛盯着她,咬牙道,“你跪下!”
杨清羽一愣,想想她有多久没跪过人了?
从前父亲虽然病重,缠绵病榻数年,但一直由大哥代理家中诸多事务,所以她的大小姐身份依旧高贵,从来不需要跪任何人。
后来……后来父亲突然病逝,她还来不及跪拜父亲便被指认为“野种”,连母亲一同被赶出家门。
那次,她和母亲在许家的大门外跪了三天三夜,犹记老天也欺负她们母女,接连下了三日三夜的细雨。
“跪下!”见她竟然出神,杨爷爷声音微厉,再次喝斥。
思绪悄然回转,杨清羽淡然瞧着他问,“爷爷,若是因为夫子的事情,清羽只想说一句话,我是您的亲孙女,如果您连我都不信任,那我无话可说。”
杨爷爷微怔,似没料到她会这么说。
看出他眼中的犹豫,杨清羽趁热打铁,“夫子那日突发高烧,清羽只是代为照顾,之后他家里出了急事赶着回去处理才匆匆离开,与清羽没有半点关系。”
“真的?”杨爷爷半信半疑。
也不怪他怀疑,实在是杨清羽前几年做出的事情没办法让人建立信任,杨清羽无奈的叹气,缓步上前拉住杨爷爷枯瘦如柴的手道,“爷爷,清羽受了夫子三年教导,怎能不懂礼仪廉政?何况就算清羽糊涂,那夫子也不是个随便的人吧?”
杨爷爷想想也是,自家孙女再不懂事,再糊涂,也得要人家宁夫子肯收下她的投怀送抱吧?
以夫子的品行,自然是不会做出这些出格的事情。
如此才相信了她,此事算暂时过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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