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颜很幸运,因为她是矿二代。

在这个坑爹更拼爹的年代,有啥都不如有个富爸爸。

更幸运的是,花千颜是家里的独生女,花爸爸花世豪,这个叱咤商界的大商人,年逾不惑才得到这么一个宝贝女儿,爱若珍宝,捧在手里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化了,恨不得将世上的一切好东西都给女儿。

更更幸运的是,在花老爹千般宠爱、万般呵护下,花千颜并没有变成超级女纨绔,而是乖孩子一样好好学习、天天向上……额,当然,如果她不是太懒散,那就近乎完美了。

其实也不能怪花千颜没有事业心,作为花家唯一的女儿,花老爹名下所有的财富都将是她的,这些钱,就算花千颜躺在地上、打滚儿花、花上三辈子都有富足,她又何必苦哈哈的奋斗?!

只是,世上并没有十全十美的事,花千颜自出生后的二十年里都是幸幸福福、快快乐乐,偏偏在二十一岁那年,花千颜大学四年级,为了庆祝自己即将毕业,她跟几个好友去H省的原始森林探险。

同学们都好好的,唯有悲催的花千颜,先是被毒蛇咬了一口,接着又意外滚落山崖,全身都被沿途的野草、断枝擦伤,奄奄一息的躺在谷底十几个小时,才被闻讯赶来的护林队员救了上来。

看到几天前还巧笑倩兮跟他撒娇告别的乖女儿,如今却浑身是伤、昏迷不醒的躺在加护病房里,花老爹眼前一黑,嗓子眼儿里直发咸,险些一头栽倒过去。

老爷子毕竟是六十多岁的人了,好容易有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小心翼翼的守护了二十多年,平时女儿被花儿上的刺扎一下,花老爹都心疼,如今却受了这么重的伤,他怎么承受得住呀。

医生看到有‘铁人’之称的花老爹,颤颤巍巍、老泪纵横,极为罕见的露出脆弱的一面,也很是不忍。

但基于职业道德,他还是平静的说道:“病人身上的擦伤都是皮外伤,没有什么大碍。她身上的蛇毒和一种莫名的毒素才是——”

“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女儿有生命危险?”

花老爹好容易平复下悲痛的心情,听了这话,脑子里又是‘嗡’的一声,一把拽住医生的胳膊,急切的问道。

“现在还不好说,还需要观察观察。”医生遗憾的摇摇头,习惯性的没有把话说得太死,“不过,最危险的是病人体内的不明毒素,我们化验过,不确定是什么,但危害性很大,而且扩散极为迅速。”

“毒素?什么毒素?是不是癌变?若是扩散到全身,我女儿到底会怎么样?”

花老爹根本没有耐心听医生的官方语言,揪住他的衣袖,厉声问道。

“……可能会、会导致病人器官衰竭…而…而导致死亡!”

“可能?什么叫可能?啊?我要确切的结果!”花老爹根本不想听那个‘死’字。

“不好意思,花先生,我、我们从来没有接诊过类似的患者,根本无法确定这种毒素有什么样的危害性……或者,您可以把花小姐转到京城的医院。”

医生也很无奈,他根本就没有见过这么奇怪的病,查不到病因,也无法找到病灶,更不确定得了这种病会有怎样的结果,只好模模糊糊的把病因归结为蛇毒在体内变异的新病毒。

花老爹听了这话,反倒冷静下来,没错,现在不是他着急发火难过心疼的时候,他要联系最好的医院、找最好的大夫,来救他的颜儿。

从省城到京城,从国内到国外,又是西医,又是中医,又是民间偏方,花世豪动用了所有能利用的资源,想尽了一切办法,还是没能找到救治女儿的法子。

花千颜身上的擦伤很快就痊愈了,但身体却在一天天的衰竭,发展到后来,虚弱的卧床不起,连抬手都困难。

“爸,别再费劲了,就让我这么去吧。”经过几个月的折腾,花千颜有些婴儿肥的圆脸尖出了下巴,嫣红的双颊惨白得像纸一般,她艰难的挑挑嘴角,道:“如果如果不是放不下您,我我真想……”妈妈早逝,她和爸爸相依为命,她真不想死,但这种眼睁睁看着体内的生命力一点点消失,却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等着死亡的感觉太痛苦了。

自从女儿得了怪病,花世豪一下子老了十几岁,他干枯的手不停的摸着女儿皮包骨的小手,看着女儿如此痛苦,他不止一次的想代替女儿——有钱怎么样,一样买不来健康,买不来生命。

若是能挽回女儿的性命,他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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