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云看着场中的白衣青年,神情有些复杂,这一场只持续了几息的战斗,实在给了他太大的震撼。

先是卫昌想借武器之威先声夺人,但他的枪法在陈尘眼中等若无物,轻松就被躲开。再是陈尘一拉一推,看似轻巧,但谁又能想到,卫昌居然会在这随意的一扯之下连人带枪,毫无抵抗能力被拉了过来。

恐怕他自己也没想到。

陈尘走到场边,跟负责记录的道长确认一次,走回看席,在先前的座位坐下。

余云语气透着犹豫,轻声问道:“师姐,你能打得过他吗?”

虽然没有点明,但人人都知道这个“他”是指以雷霆之姿刚胜一场的陈尘,申从宁也好奇凑过来。

连花思考片刻,说道:“我不知道。”

申从宁有些急躁,道:“我看他不是师姐你的对手,就刚刚那种程度,师姐也能轻松做到。”

连花目光在陈尘背影上停了片刻:“他的剑还没有出鞘。”

确实,陈尘只出了一掌,顶多能看出他的内力与身法,但他的剑呢,如果他用的是剑,又会有多可怕?

连花看着申从宁有些沮丧的脸,安慰道:“也不是没有机会,他的内力大概与我伯仲之间,即使比我高上些许,差距也不会太大。”

申从宁笑了笑,道:“我就说,师姐不会输给他的。”

余云有些看出来申从宁的想法。

之前几年,在太和派内被连花压制也就罢了,他可以接受一个怪物的存在,何况连花是这样刻苦的一个人,他自认也赶不上。

但如果这出场的第一个人,就比连花还强,是否就证明江湖上跟连花相当的怪物还有很多,是否他在江湖中只能算平平无奇的小人物。

余云心里叹了口气,这摘花大会,哪里是什么以武会友,根本就是让人见识到差距,摧毁他们这些人在派内建立起来的自信心,叫他们意识到,以往的自己,也不过是井底之蛙罢了。

那边卫昌勉强站起,双臂软软垂在身边,他咬牙想要强忍住,眼泪却终究不听使唤,从眼眶漫延出来,滴滴落在地上。

苦修十余年,想要在摘花大会上一朝成名的梦想,轻易就被碾碎,这种感觉任谁都不会好受。

旁边的道士走上去,想要劝慰他,卫昌却只觉得世界越来越黑,眼中天旋地转,双膝一软跪倒在地上。

道士赶紧扶住他,探一探鼻息,松了口气,看来只是昏了过去。

这一场战斗,身上的伤还在其次,心中的伤,却很难修复了。

卫昌被道士们抬了下去,开始下一轮的比试。

陈尘震撼利落的开局之后,接下来几场都没有出现如此大的差距,双方打得谨慎,有来有回。

这不是一场定输赢的比赛,过几天胜者还得参加下一轮,若一个不好拼得受伤险胜,实在是得不偿失。因此大都使用正常的过招拆招套路,以招式一步步逼到对方无法抵抗,直至败局已定,俯首认负。

“十一号向憧,十二号宋彬。”

向憧?那不是向飞儿子的名字么?听向飞说过他儿子来也要来参加摘花大会,没想到居然到了这里。

余云转头去看,就看见坐在角落里那个穿着粗布衣服的少年一脸冷漠地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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