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国还有哪个修仙问道的皇帝,还有哪个姓韩的丞相,还有哪个叫陆恩的人?韩濯不相信韩林修会造反,会成为别人口中的乱臣贼子。

说书人“唰”的一下抖开扇子,看着适才那位姑娘说:“你说的很对,宋国的新任丞相正是陆恩。”

“林姑娘,你这也太不公平了,谁不知道你哥走南闯北见识多,你自然知道这些事情。”人群中有人嬉笑着说。

韩濯看着那位女孩,那女孩长的很俏丽,鹅蛋脸柳叶眉,笑起来很是好看。女孩的身旁还站着一位浅色衣裳的公子,长身玉立,目若朗星。

这个人,韩濯是认识的。

看来这位林姑娘就是谢如烟口中的林鹤,想来谢靖言也早就知道了这件事了。

韩濯默默转身离开了亭子,一个人走到谢靖言和谢如烟约定好的那座桥下,看着河中漂着的各种颜色各种样式的花灯,突然感到很悲伤。她蹲在地上拿下金色狐狸面具,从低声哭泣渐渐变成嚎啕大哭。

韩濯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起初她就很不明白覃荣上山的缘由,一桩桩一件件联系起来,现在看来真的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情了。从年初到现在,韩濯失去了自己的朋友和家人,现在她算是体会到清余说的那种天大地大、无以为家的感觉了。

她知道韩林修肯定是被冤枉的,可她一个弱女子又能怎么样呢?若自己是个男孩子,她还可以闯出一番天地来站在皇帝面前问个清楚,偏偏她是个女孩子。

谢靖言知道韩濯的身份,却不愿意将韩家被灭门的事实告诉她。韩濯又想起那一天谢靖言和她说的那些话,才知道他的用心良苦。

她现在无处可去,能依靠的只有谢家。韩濯哭够了,从水中捞起一朵莲花花灯,对自己说:“父亲一定不会做那样的事情,陆恩,你欠我一个解释。”说罢她将莲花灯重新放回河中,擦干了眼泪戴好面具往桥上走去。

上桥走了不久,韩濯又看见了刚刚她撞到的那一位公子,此时他正和谢如烟站在一起。那位公子背对着韩濯,韩濯看不清他的面容,韩濯能看见的只有谢如烟泪流满面的样子。

谢如烟满眼含泪看着对面的公子,嘴唇微动,韩濯什么也没听到。

那位公子转身与韩濯擦肩而过,韩濯这才看清他的面容,他有一双褐色眼眸,眼窝很深,鼻翼却很窄,整个人看上去很不和善。

“师兄。”谢如烟在身后喊,“再见。”

那位公子始终没有回过头。

韩濯目睹了这一切,正犹豫自己过去合适不合适的时候,又看见谢如烟怀抱着那把油纸伞转身从另一边下了桥。

韩濯早就没了看灯的心情,她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桥上,几次忍住要哭的冲动。

没有多久,玲珑拿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找到了韩濯,她长吐了一口气说:“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丢了呢。幸好我聪明,猜到你会在这里等我们。”

韩濯点点头,看见谢靖言和林鹤也走了过来,谢靖言手里拎着两盏荷花花灯。谢靖言看见玲珑手中的东西对身后的林鹤笑着说:“我就说玲珑会买好花灯的,你还不信。”

“多一盏就多放一盏嘛,今天不是还有韩姑娘在这里吗?我,大姐姐,韩姑娘,玲珑,我们四个在这里,你还拍放不完花灯?”林鹤是个自来熟看,她走到韩濯面前很自然的拉起了韩濯的手,说:“二哥哥说,韩姑娘可是位大美女,让人看了就忘不掉的那一种。”

谢靖言有些尴尬,咳嗽了一声,四处看不见谢如烟,问玲珑:“姐姐不是和你们在一起吗?怎么不见她?”

韩濯猜谢如烟定然是不愿意让谢靖言知道那件事情,便没有开口说话,好在玲珑在半路上遇见了谢如烟,她对谢靖言说:“小姐说她有些不舒服就回去了。”

“不舒服?”林鹤看着玲珑问:“大姐姐病了?”

“姐姐本来就不喜欢这种很热闹的地方,说不定她是不想看见你就回去了。”谢靖言笑着对林鹤说,“林伯父林伯母都是安安静静的性情,你大哥林轩也比你稳重了不知多少倍,真不知道你的脾气随了谁。”

林鹤不与他多说,拉着韩濯和玲珑开开心心的下桥去放花灯了。林鹤拿了那两个荷花花灯,点燃了放置在花灯中心的蜡烛,一盏放在自己面前,一盏放在谢靖言面前。林鹤郑重其事的许了愿望之后将花灯推进了流动的河水中。

之前一直是林鹤在找韩濯在说话,韩濯还没有回应过,她走过去笑着问林鹤:“林姑娘,你许了什么愿望?”

“这河既然叫桃花江,我许的愿望自然是和桃花有关了。”林鹤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一直在往谢靖言那里看。

此时谢靖言才放完了自己的花灯,等玲珑也放完了灯,才走过来说:“放完了,我们回去吧。”

“这里还有这么多,我还有很多愿望没有许。”玲珑没有玩够,指着地上各种样式的花灯说。林鹤也随声附和。

“我和你哥约好了时间,此刻他应该是在桥头那边等你了。”谢靖言说完林鹤又说玲珑,“你呀,就不能留点愿望等明年再许吗?”

“这怎么行,我今年想要天天吃好吃的,再买几身漂亮衣服,还要遇见我的心上人,还有还有……”言语间,玲珑已经又拿起了一个花灯点亮推进了河水中。

谢靖言走过去,说:“好了,该回了,好吃的好穿的少不了你的,至于你的心上人我这就没有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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