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镇之上有一黑瘦少年,在长辈们口中的评价最是褒贬不一。不喜欢他的人呢,说他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十足的败家子,况且他家也不富裕,没多少家底给他败。喜欢他的人呢,说他聪明机灵,人也勤快,日后肯定会有大出息。
这个黑瘦少年啊,正是辍学从商的邓览江。
小镇之上,有很多事物得到的评论也同这少年一样,褒贬不一,两极分化极其严重。
比如小到一口新井的开凿,一处木桥的铺设,再大一点,当年开设学塾以及让外乡人张至在镇边上建园子,都引起过不小风波。
更大的事,就摆在眼前了,那棵枯死的老树怎么解决啊?推倒呢,有人说他是神树,不能对它不敬;也有人说,新的星官即将上任,摆着前一代的象征做什么,又占地方又不好看。
之所以不管大事小事都是这般,难达成共识,便是因为小镇之中互相抗衡的两大家族,尤家和起家。
这两个家族啊,不论是声望还是势力都是半斤八两,各自皆有一批数目不少的死忠拥护,论起长短来,自然有人跳出来发表对立的观点。
很久以前,在尤起两大家族还没有这么势大的时候,小镇除了有尊星官神镇着之外,还有一“父母官”土司来维持着小镇的秩序。
土司是官名,意思就是土官,蛮夷之地嘛,该当是这般称呼。
后来家族壮大得势,本来就没多少实权的土司也就彻底歇菜,如今这一闲职更多的像是个称呼,现今的土司该是哪一位,没多少人记着。
话说黑瘦少年邓览江抓赚钱的机会,就如同他家隔壁那个色坯光棍偷看大姑娘洗澡一般,今日听闻小镇西边老树一旁动静不小,就把他刚刚收了一批的山中甜果扛了一袋过来,哪里人多他就往哪里去,坐地一摆出来,要起什么价,他自己说了算。
寻常镇民要是做生意,大多会花一笔钱,到南边南京路上买个摊子位,再仔细经营,邓览江这少年不一样,他不花这笔“冤枉钱”,天大地大,哪里人多,哪里就是他的摊子。
他这投机举动多少会惹人厌烦,比如今天,一身穿红底黑虎衫的老人便阴沉着个脸,站到少年邓览江的身前,寒声说:“今天这里不适合你吆喝做生意,你去别处!”
邓览江是出了名的脸皮比高墙厚,哪会肯站起来,他便问道:“尤爷爷亲自来了,是什么天大的好事?”
尤姓老人不耐烦道:“晓得是天大的事,还不快滚?”
邓览江打着哈哈:“别啊,尤爷爷,我这果儿可甜了,不然你尝一个,不要钱。”
那尤姓老人眼瞥别处,故意不看少年抓着甜果抬起来的手臂,说道:“你再不走,等会可没好果子吃。”
这等于是下了通牒,邓览江正开始犹豫之时,旁边又来了个穿白底蓝龙的中年男人,那男人说道:“尤老叔,何必为难个小娃儿呢,就让他在这里,小孩子嘛,让他开开眼界。”
老人似是不悦,负手走了,中年男人看了邓览江一眼,微笑离开。
邓览江开始了吆喝,不过啊可没有人来买甜果。
过得一会,头戴赤丹冠的年轻道人来到了邓览江摊前,轻轻说道:“今日你运程不佳,财运稀薄,贫道这有改运符一张,只收十文。”
黑瘦少年骂得一声:“滚蛋!”
先前为少年开口解围的起家中年汉子去而复返,满脸微笑而来:“道长原来在这,诸事已准备妥当,快快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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