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昏,夕阳把半边天镀得似锦如缎,遥望远方,连绵的山丘若隐若现,而那归巢的鸟雀正成群列队地振翅而过,此情此景,不由让苏平乐想起了那首略显忧愁的诗句‘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当然,这句诗肯定是无法用来表达她现在的心情的,要是她更有才些,肯定是能用更贴切的诗句来表达她如今的心情的,毕竟在她在树林里走了七八天,终于看到一座城门时,还不待她走近那城门就在她眼前缓缓关闭了,她觉得,她的心情当是几近绝望的。
“啊!好想拍着城门唱出那首‘开门歌’啊!”苏平乐无力的扶着城墙喃喃道。
“哎呀呀!没想到城门已经关了啊!”
“都说了让你走快点,你非不听,你看,现在关城门了吧!”
“哎哟!哥,你轻点拍,我那不是走不动了嘛!你要体谅我人小腿短啊!”
正在苏平乐哀叹自己的运气之差时周围陆陆续续响起了人声。
苏平乐转回身看了看身后,只见三三两两的几队人正慢慢的朝着城门边走了过来。
见着原先除她外再无他人的城门外终于有了别的人,苏平乐不由舒出了口大气,说实在的,她真是怕了一个人呆着了,树林里的那七八天,简直是她人生中的恶梦!她真的是从没想过有一天她会对周围没人的情况感到绝望的!
“姑娘也没赶上进城啊?”一位头戴灰布巾的妇人走近城门边见到苏平乐时友好的打招呼道。
“嗯,是啊!”说完苏平乐看了看那妇人刚放下的箩筐。
箩筐里满满当当的装着许多物品。
苏平乐有些好奇的问道:“大姐,你担这么多东西进城去是做什么啊?”
“哦,你说这些啊,都是要拿去卖的。”那妇人说完指了指另外一些人再道:“他们也都是同我一样的。”话必后她才看清苏平乐的周身。
这几天下来,苏平乐虽不再是两手空空的了,但手上的东西却也算不得多,一个大大的背包正背在身后,里面除了一顶不小心手滑点错了的六人账蓬外便是一些吃食,而背包外则扣着个不大不小的不锈钢汤锅。
见苏平乐身上东西不多,那妇人不由问道:“看姑娘这行头,可是平安城里的人?”说完后又马上摇头否决道:“也不对,若真是这平安城里的人,应该会在关城门前回到城里才是!”。
“平安城?”苏平乐疑惑了会后扭头看了看身后的城门上方,果然看着个大大的‘平安城’三字匾。
苏平乐知道了那平安城便是后边那城镇后回道:“哦,不是呢,我本是到处游历,只是刚好走到这而以”。
“游历?就姑娘一个人?”听完苏平乐的话那妇人惊讶道:“那游历的人我倒是见过几个,但要么是年轻的小伙,要么是年老的老翁,这姑娘家家的,我倒是头回见,你就不怕在外边遇着坏人?”
“唉!哪会不怕啊!但没办法啊!不过好在现在好了,如果找到个不错的地方,我倒是可以暂时定居下来了。”苏平乐骨碌碌的转了几下眼睛后有些装模件样的回道,说完后又问道:“诶大姐,你是常来这平安城买卖东西吗?我头次来这,你能同我说道说道这地方如何吗?”
那妇人虽然对于苏平乐为什么没办法必须要去游历很好奇,但听到她要找地方定居了便把那好奇扔一边高兴道:“诶!定居好啊!姑娘家家的还是找处地方好好住着才是,等年岁到了再找个好人家嫁了,在家相夫教子的多好啊!一个人独自在外边游走什么的多可怕啊,我可是听说南厢那边人贩特多,载他们手里的人可都没什么好下场的呢。”
妇人说完后又道:“你问这平安城啊,这平安城当然是极好的地方,这方园几百里的,就数这里最是繁华了,城里面住的富贵人家多,商铺也多,要不我们也不会大老远的担东西来这卖。看姑娘的衣着当不是那些贫苦人家出来的,进城后去那些富贵人家里当个公子小姐们的贴身丫鬟绝对是可以的,那些个富贵人家们,每隔一阵都要置买些奴仆回去做事的。”
听到那妇人说到奴仆,她边上一大婶接道:“如果姑娘去做奴婢,最好只签良契,身契什么的不到万不得已姑娘最好不要签,虽说现在主家人已不能随便把奴仆打死了,但若遇到不好的主家,平常的一些打骂还是会有的。良契你还可以随时走,若是身契,那可就要忍上三十来年才成了。”
“嘿!这姑娘可是在外边游历过的,那些个良契、身契什么的哪还要我们说啊!”那妇人听完那大婶的话后笑道。
苏平乐笑了笑道:“大姐倒是说错了,我虽一直在外边游历,但那些奴仆方面的事倒是没怎么接触过。”
虽说以苏平乐那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样,去富贵人家里做奴婢什么的不太可能,但多了解些事还是可以的,所以她问道“这位大婶说的那良契、身契什么的,是什么东西?她们的区别在哪啊?”
见苏平乐对两者好奇,那大婶回道:“这个啊!是因为以前只要是买身为奴的都必须入奴籍,那些奴人多是一辈子都得为主家做事的,除非那家人家里有了大的喜事,才会大发善心的放些奴仆出来归良,而现在的奴仆是不用入奴籍的,这也就是说他们是良家子,如果不想再为奴了是可能随时离开那家主家的,但一些富贵人家收奴时有些重要些的工作自然是不希望招买到的人是会随时走的人,所以圣人在下招废奴籍时便也规定了奴仆分两种,一种为良契、一种为身契”
那大婶说完顿了顿后才再接道:“那良契啊,就是人家雇你去她家做事,但大多几日或几月,最多也不过几年,而每月定时给你一定的月钱,有了钱了,闲暇时你可以去做些别的买卖,也可以去置办些田地房屋什么的;而身契则是人家一次性给你一定的银两把你买下来,期限最多为三十年,虽说每月也会有些月钱,但月钱极少,且在没到时间时除非主家不想要你了,不然你都只能给他们家做事,不能去做别的买卖,也不能私自置办田产。”
苏平乐听完恍然道:“哦~,也就是一个算是短工、一个是长工,且那长工还是不怎么自由的长工。”
那大婶点点头道:“嗯,差不多这个意思,虽说现在仍有那些终身必须为奴的,但如果是走正规地方卖的身,每个身契最多也就三十年,三十年后如果不愿意留在主家了,奴仆们可以不再续签身契或把身契改为良契。这对那些小小年经便被父母卖了的人来说可是天大的好事呢!”
苏平乐听此点头道:“嗯,确实!”
说话间天色已暗沉了下来,城门外聚集的人也多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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