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者见苏源似要动手,阴鸷一笑,手上捏了一个法决,忽的法阵血光越加浓厚,将其中白色的云雾亦渲染成了血色,苏源顿觉周围的空气开始阴寒起来,并且隐隐有一股吸吮之力,而吸吮的对象,正是自己体内的体力与灵力!

苏源见此有些惊慌,忽的想起之前看到的典籍中的记载,料想这多半是血道修炼者,这一道的修炼方法模仿自以血为生的狐蝠妖兽,以血液作为力量之源。每一次施法消耗的尽是自身气血,相应的,生灵血液尽可用于增进修为,其御使的血灵之力阴寒刺骨并且有吞噬转化他人血肉灵力之效,端的妖邪无比。

不过忽的想起,虽然血灵之力隐隐克制大部分属性,却被那至阳至刚的真火之力与自带辟邪的雷之力克制,忽的释然,有些嘲讽的眼神看向鸠面老者,忽的身上窜出大股火焰,流转变幻,竟凝结出一套火焰铠甲来!这铠甲有些粗糙,有些细微处还不时有火焰冒出,但饶是如此,已是足够将苏源与血色雾气隔绝开来。

老者脸色大变,忽的转头向程楚怒道:“怎么回事!你不是说此人身法快捷如风,多半是专修风系法术的吗?”那程楚亦是愕然,声音也小了下来:“我昨日也只是推测……哪知这般巧合……”语罢不敢直视老者杀人般的目光,猛地一咬牙,将双手插进光幕,光幕中的血光愈加浓郁,此时看向老者,瓮声瓮气地说:“现在也没什么办法了,此人凝出如此之多的真火,必不能维持太久,你我二人合力,定能将此人炼死!”老者嘴角抽搐,无奈地点了点头,也凝神注入血灵力起来。

且不说阵外二人,苏源心里也是有些叫苦,这火焰铠甲他也是方才突发奇想,但是消耗甚巨,他估摸着也就能支撑一刻钟罢了,此刻连连驱动剑胚,但即便此刻使出剑气合一,不仅在碰触到法阵的路上便被血色雾气将威能吸收大半,那二人却也能调集法阵之力涌向自己所斩的地方防御,一试便知无法劈开。虽说看那二人满头大汗面色苍白的样子,也知此二人也撑不了多久,但是心头还是忐忑至极,自忖了一下,无奈的吐一口气,双手垂下,隐在袖袍中的右手上的黑石戒忽的一闪,焚海印已握在苏源手上,想来以焚海印之巨力,定能硬生生轰开此阵,若是不成,那就靠灵石维持火焰铠甲,自己这么多灵石,总不至于拼消耗还拼不过。

此时阵外二人气喘吁吁地看着似乎毫无办法,已然听天由命的苏源,眼中喜色一闪而过,胜券在握地大笑起来。苏源看向那二人,心中有些好笑,面上却佯装出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惶惶开口:“二位道友神通广大,在下愿将此剑双手奉上,不知可否以此剑换在下一命?”

那老者还未说话,那程楚却嘲笑道:“臭小子你莫不是被关傻了?老子弄死你,你的所有身家都是老子的,我又为何要饶你一命?”语罢面上更是狞色一闪。

“一看你就是哪个小宗派第一次历练的弟子,老子就恨的就是你们这种又有资质,又命好的人!老子若是当年能被哪个宗派看上,又何至于成为散修,何至于修炼血道?”语气中大是嫉妒与怨毒。

苏源嘴角扯了扯,想不到这位还是个苦大仇深之辈,不过听到程楚怒目圆睁的样子,一计涌上心头,此刻自己灵力所剩无多,看此人情绪涌上,不妨先出言拖延些回复灵力的时间。

于是佯装诧异开口:“我说程道友,你没有被宗派收入门中成为散修,这一点我倒是明白,可你为何说何至于修炼血道,莫非你修炼不了其他的么?”此刻手中却悄然从戒中取出一块灵石,快速吸收其中灵气起来。

程楚面上抽搐,闻言正要怒骂出口,那鸠面老者却有些复杂的喟叹一声,开口道:“这位道友,念你命不久长,老夫便为你解惑罢。”

苏源向老者遥遥一抱拳。

“这九州大陆,数千万人口,可对灵气有所感应的,只怕是万中无一。我二人若是所幸有此天赋,又何至于赌上性命修炼这炼血一道,一入此道,便再无回头之日。修习此道的确不需要天赋,可是却要定期饮服生灵血液,日日提防反噬。这便罢了,死后却再也无法进入轮回,永世不得超生!程道友所怨愤,便是出于此。”

永世不得超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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