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昕阳踱步出书房,走到熙玥的占卜室门前,想要推门而入,猛然间记起熙玥吩咐不许人打扰。为了母妃的病,凌昕阳默默地收回手,转身欲走。

“殿下,您一定是来问占卜结果的吧?奴已经占卜完毕了,随时可以将结果告知殿下。”熙玥听到门外的声音,上前推开门正好看到犹豫的凌昕阳。

“哦?是吗?”凌昕阳故作淡定道。

“当然,殿下要进来吗?”熙玥严肃地和凌昕阳对视着。

“嗯。”凌昕阳点点头,熙玥侧身容他进入后关上门。

门外侍从们纷纷议论开来,被王公公何止了。

“殿下,您先坐吧。”熙玥恭敬地示意凌昕阳。

凌昕阳按照她说的,坐在软塌上,抬头看着熙玥。

“现在可以告诉孤,孤母妃的病因了吧?”

“奴记得三年前,殿下问过奴。当时奴的能力不够,有揣测之嫌,还望殿下恕罪。”熙玥边说边急急地跪在凌昕阳面前。

“孤就知道,没关系,孤原谅你了。不过,你现在一定有新的发现了吧,你现在就和孤好好说说。”凌昕阳伸手去拉熙玥却被熙玥挡下。

熙玥抬眼看到凌昕阳殷切的目光,心下想:看来这卜卦中所说,凌昕阳对养母有别样的情愫是真的,这样一来倒真是难办了。

“明夫人之所以接二连三的发病,皆是因为有宿敌的冲撞。这宿敌,就在天翎王宫。”熙玥咬咬牙,决定赌一把。

“什么?你快告诉孤,这个宿敌是谁!孤定要将他揪出来。”凌昕阳重重地拍打了一下软垫。

“宿敌那样多,殿下揪得完吗?殿下又可曾想过,如果自己就是那个宿敌之一呢?”熙玥不安地看着凌昕阳。

“你的意思是,孤,也是母妃的宿敌?这怎么可能?母妃自孤幼年便将孤抚养在身边,她出身圣族,虽然不会占卜,但是总会知道谁是自己的宿敌吧?若是如你所说,天翎王宫俱是她的宿敌,她又为何进宫?”凌昕阳探寻地看向熙玥。

熙玥知道他不可能轻易相信,叹了口气。“因为情,明夫人是为情才心甘情愿进入这天翎王宫。”

“为情?为了父皇?不,若是宿敌冲撞,为何在父皇出征西凉前,母妃十年间都没有什么事?偏偏是父皇凯旋后,母妃开始发病?”

什么?难道明夫人在出征的时候受伤了不成?熙玥被这个想法吓了一大跳。

“陛下出征时,明夫人在哪?”熙玥试探地问道。

“母妃在宫中,像往日一般。母妃从不主动离开玉仪宫,除非父皇传召。平日也是闭门谢客,除孤和父皇外,旁人都不能拜访母妃。不过,照你刚才的说法,孤倒是觉得母妃这般是为了躲所谓的宿敌。”

熙玥看着凌昕阳衣服若有所思的模样,无奈的想,她最大的宿敌分明就是你们父子呀。

“明夫人嫁入天翎十年来,是否一直如此?”

“早年孤养在玉仪宫时,母妃便是这个样子。母妃嗜穿白衣,一应服饰皆是白色。母妃虽已嫁给父皇,却从未束发,终日皆是半散着秀发。这其实不合天翎的礼制,但是母妃却坚持这般。”凌昕阳神色温柔地说着。

“明夫人宠冠后宫,却一向低调,太子殿下也很喜欢这位养母的吧。”

“自然,不过,自打苾妃娘娘进宫后,父皇对她也很是喜爱的。说来也怪,淑贵妃和纤羽夫人也曾先后受宠,母妃都从未烦恼过,倒是唯独很是吃苾妃娘娘的醋。”

苾妃,南宫沁雪,南宫家族送给凌洛箫的礼物。熙玥记得她是凌昕阳第二次帝位之争的幕后主使,也是明夫人的宿敌之一。

“殿下,奴斗胆问一句,陛下待苾妃娘娘如何?”

“极好。你的意思是,苾妃娘娘就是母妃的宿敌之一?这倒是有可能,容孤来想想。”凌昕阳松了一口气,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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