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本善,可在经历过人世的困苦与磨难之后,仍旧能够保留最原本那颗善心的人,却是寥寥无几。直至恶根深种,已然无法回头的时候,那才是最可怕的。

中原百姓,经过蒙元朝廷的百年统治,他们为了活下去,为了生存,不得不做出许多违心之举。久而久之,便影响了两代人,也使得人性自出生时便是恶的。

现在,这恶果、这苦果,王小十已经尝到了。

但为什么非要是王小十去尝这恶果呢?为什么非要是他呢?这难道也是老天爷与自己开的玩笑吗?

“楠姑娘呢?是否也被这些人所抓去了?”

方夜雨摇了摇头。“不知道。自从你们离开了金陵,我也不知道她的下落。”他一边说着,一边默然转回了身,以后背对向王小十,好似怕被看出话中有假。

而王小十也未曾发现他这怪异的举动。

方夜雨道:“若非是你与师尊这场决斗,我也不会回到中原来。”

“我懂了。”

“你做什么去?”

“我要去找到她。”

方夜雨道:“或许她已经离开了九江县呢?可你与家师的比斗还要继续,你就打算这么离开吗?”

“在我心里,没有什么比楠姑娘更重要了。她的离开,或许就是不希望我继续这场决斗,所以即便放弃这一战,也要找到她!”

方夜雨在劝说他。“或许,这只是你一厢情愿。楠姑娘在她该出现的时候就会出现了。”

王小十不语,只顾得离开了。他又重新回到了九江县去。楠姑娘失踪在了九江县,他便要从九江县找起,一直找到天涯海角。

这是方夜雨眼中的王小十,那股执拗的性子世间少有。

但事实的确如此吗?王小十还会上方夜雨的当吗?

不会了。方夜雨的话,永远只能相信一半。这是王小十与之打交道以来,所总结出的经验。以往,王小十总是无法判断他话中哪一部分是真,哪一部分是假。可如今,王小十不妨猜一猜。

可以确信的是,蒙赤行也期待与王小十的这一战,所以方夜雨也必然会促成这一战,所以这便是真。而那些江湖人意在破坏这一战,所以他们绝不会是方夜雨找来的。

这便是真!而如此一来,楠姑娘的失踪,方夜雨矢口否认的就必然是假!

楠姑娘一定是被方夜雨藏了起来!他虽与蒙赤行一样,愿意促成这一战。可说到底,方夜雨背后还有北元的势力,所以他输不起。尽管蒙赤行的胜算更大,但他却是丁点险也冒不起。

王小十又想起了张通玄的话。自己与蒙赤行这一战,首重的便是信心。而楠姑娘被劫持了,自己又谈何会有信心呢?自己到时候必然投鼠忌器。

而且方夜雨这一招精妙,也未用楠姑娘的生死来要挟自己,王小十纵然是想找他理论只怕也做不到了。

“这一战,我究竟该如何?”他抬头望着天空,希望老天能够给自己一个答案。

“滴答!”一滴雨水落在了王小十的脸颊上。而后,是第二滴、第三滴

雨滴越来越大,越聚越多,竟儿化为了一阵瓢泼般的大雨。

雨势倾盆,王小十找地方躲藏。而九江县中到处都是他的敌人,店家也不敢收留他,他只好一头钻进了庙宇之中。

俗家不留,只好投奔佛家了!

寺庙的香火很旺,若不是这雨来的突然,只怕会有更多的香客进门祭拜。

王小十扯下了块布片,包住了自己的光头,就混在避雨的香客之中。

雨势很大,只怕一时半会儿的停不下,王小十干脆找了个地方倚靠着坐下。

“施主!”才堪堪坐下,便有一名僧人来与王小十行礼。“施主可是无处去了?”

王小十想了想,也便点了头。

“这样吧,贫僧庙中正好有事情需要施主帮忙,就全当做施主寄宿在庙中的布施,如何?”

“好啊!”王小十很愿意帮忙。

僧人道:“在后院,施主帮贫僧去将米粮整理一下。”

“现在?”

僧人道:“房舍年久失修,这么大的雨,米粮淋湿是会发霉的。”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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