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实没听清卢伟在嚷嚷什么,我就只看到他站在岩壁上张牙舞爪的指了指北面,又指了指南面,不过看他那死了妈一般的表情,我也知道肯定是有更不好的事发生了。
不过卢伟往北面指我知道他是在指雪崩,但南面是我们正攀爬的山坡,这面又发生了什么呢?
想着我便扒在岩壁上打算减轻大王小王他们的负担,这样他们也可以更轻松更快的把我们拉出这道裂缝。但我刚攀上岩壁,头顶上便传来一阵嘈杂的叫骂声声。抬头一看,我就看到卢伟竟是掏出了藏刀在砍登山绳!
我们在拉孜孜龙买的最好的藏刀,哪怕质量再好的登山绳也经受不起孜龙藏刀的锋利刀口,卢伟甩开膀子当当两刀,一直吊着我、刚子和张解放的登山绳就被砍断!
“孙子!我mb!”那一瞬间我感觉世界似乎有些静止,都说人在临死前脑海中会回忆起自己人生中的一些经历。可我却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我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这裂缝到底有多深,我还有没有可能活。
所有人都知道霉运和厄运是有区别的,霉运会把你折腾的完全不成样子,然后还不让你死。而厄运往往都是灾难性的,它不跟你来虚的,一上来就直接把你整的非死即残。
我这人比较经得起折腾,所以当霉运和厄运摆在我面前,而我又必须二选其一的时候,我肯定是毫不犹豫的选霉运,我知道刚子和张解肯定放也跟我一样。
幸运的是,这次我们遭遇的依旧是霉运。
裂缝看似深不见底,但裂缝的石壁其实是有坡度的,而且越往下坡度越大。我也不知道自己下落了多久,反正在落地的那一瞬间,我的大脑是完全空白的。
紧接着,我就开始顺着石坡往下滚,我不知道这种大脑空白的状态是好还是坏。如果神智清醒的话,我会立马作出反应避免自己继续往下滚,但这样的话我肯定会感受到神入骨髓的疼痛。
胳膊磕了几下,额头撞了几下,甚至我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了,我完全不清楚。再度恢复意识的时候,我隐约觉得自己躺在一个十分冰凉的地方,身上压着不知是什么的东西,有点重,让我呼吸都有些困难。
一直过了好几分钟,意识才逐渐回到我身上,这时候我才确定自己还活着。然后才发现压在我身上的是雪,我被埋在雪里。
我抬起胳膊想把身上的雪拨开,可刚一用力,两条胳膊的每一个关节都传来一股强烈的疼痛感。
“嘶……”我想吸口凉气,但却只吸了满嘴的雪沫。这一下我被呛得只想咳嗽,但被压在积雪下,我根本吸入不了太多空气,窒息感就随之而来。在窒息的逼迫下,什么疼痛我都不顾得了,咬着牙一撑地面竟坐了起来。
“咳咳!”好在身上的积雪并不厚,我还能坐起来,刚起身我就贪婪的呼吸着久违的空气。但因为呼吸的太急促,空气中的灰尘和雪沫也跟着被吸入肺里,这一下我咳嗽的更厉害了。
我就感觉自己所有的器官都像被一根绳子拴住,然后被一股力量拼命的往外拽。跟着肺部就有一种辛辣的感觉,呼吸道像起火了似的,一股滚烫的液体从鼻子和嘴巴直接喷了出来。
我撑着地面的胳膊直打摆子,随后就颓然的躺回到地上,我喷血了,嘴里满是血腥味。
看了太多的武侠小说,我以为喷血之后我就该跟这这世界说拜拜了,但没想到喷完血后我却觉得舒服了一些。缓了会,我便随手抓了把雪塞进嘴里,等雪化了再把混合着血迹的雪水吐掉。
不知道躺了多久,直到感觉身上有了力量之后,我才扯着嗓子喊了一句:“刚子,张解放!你俩还活着不,活着就出个声!”
四周没有一点光线,也没有回应,只有我的回音在这裂缝中回荡,不知道有多大的空间中似乎只有我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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