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
两滴。
男子的手攥紧了干瘪的壶袋,企图从中榨取更多的水源。
“切。”
阿忒斯将喝空了的水袋扔在了骆驼背上,不满地冷哼了一声。
面对茫茫大漠和毒辣的烈阳,男子紧了紧裹在脖子上的风巾,将骆驼牵到了附近的一棵枣椰树底下。
他俯下身,从身后的绿植丛中摘了一片叶子。
粗糙的手指缓慢地摸过了叶片上的纹路,直到他将整片叶片花了几分钟观察清楚之后,他才如释重负似的长吁一口气,从绿植丛里摘了一把,放在骆驼边上。
骆驼停下了脚步,耐心地咀嚼着面前的梭草。
红色的行囊袋从骆驼的背上耷拉下来,阿忒斯顺势从中取出了两封揉皱的信件。
他在枣椰树边上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在大腿上重新摊开了这封曾被他摊开过数次的莎草纸。
这张纸里只写着支离的几句话,看得出,它的主人是在仓促之时完成的这封信件。
蜿蜒来去的几句话,无不指向一个现实——
“霍奇那家伙还是死了。”
阿忒斯将“现实”念了出来。
他的目光简单地扫过信件中的内容,最终放在了篇末的落款上。
“埃尔维斯。”
他又翻开了第二封信件。
前者字迹缭乱,修饰不明;后者字迹清晰,笔触连贯。
显然,两张书信并不出自于同一个时间。
“……我亲爱的老友阿忒斯·阿弥亚斯(Attis Amyas),在大漠的旅途还顺利吗?有没有收获更多的知识呢?作为一位漂泊五年的旅者,你一定有了诸多关于沙漠的见闻吧。不用好奇我是怎么找到你的,你在西林当完兵,又到塞锡斯服役了几回,你的记录到处都是……”
看到这里,阿忒斯有些后悔在这个运气糟糕的下午,翻看来自埃尔维斯的信件了。
“别想太多,我没有嘲讽你的意思,我现在在喧闹伯爵(Earl rumoroso)——也就是塞锡斯的一家咖啡馆,最近几天都会住在这里,我有些事情想跟你谈谈。”
“来吧,我们都是沙漠的孩子。”
最后一句意义非凡的话,被书信人用独特的圆体书写而成,使用的墨水也比上文更加浓密新鲜一些。
在句首的第一个单词前,有明显的多余笔画。
看得出,书信人曾经纠结于是否留下这句话许久。
书信到这里就结束了。
坐在树下的阿忒斯眯起了眼睛,看着天空中那悬挂的太阳。
再过不了多久,天空的光芒就会变成橘红色。而当太阳落在了沙山之下,就意味着夜幕降临,太阳神已经到达了冥府,今天就要结束了。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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