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凛狂风掀屋倒树,上元的花灯吹散在各处,原本被花灯照耀的似白昼般的小城已是漆黑一片,倾盆的大雨让洛城此时的水位没过了程玉的脚踝。

程玉怔怔的站在程府门前,他只觉胸腔像被撕裂般的灼烧着,双腿不住的打颤,那稍显单薄的身躯随风摇曳着.

“公子,进屋吧”萧伯将蓑衣披在了萧逸身上

“大伯,萧仁所在何处。萧逸一字一顿的说道

“自从他许诺出萧家三成商会取你父亲姓名的流言传到市井之中,他便如蒸发一般不知去了哪里。萧伯眼中传出凌厉的寒光

萧逸攥紧双拳,“无论他在哪里,哪怕是将南岳翻过来,我也定找到那厮藏身之处。

萧伯看着眼前一日日长大的少年,多年来他心里一直在犹豫,他本不愿让他背负这些,但是他心里清楚,他父亲当年将内功尽数封印在萧逸体内,绝不是没有缘由,或许毅大哥当时唯一的遗愿就是想问那萧仁为何要加害与他吧。

“那本精气化神如若在现江湖,又将是一场腥风血雨,最近江湖上虽是没了动静,可影宗这些年一直在暗中寻觅,你千万要记住,无论你身处何地,无论是何等至亲至爱之人,绝不能提起。萧伯凝重的望着萧逸。

这影宗创立已有近百年,却是一直做为江湖的旁观者存在着,没人知道创立之人是谁,他们只为所需之人提供情报,当然代价便是与情报本身价值相等的报酬。

萧逸躺在床上,今日萧伯的话一句句的在他脑海中重复着,他知道自己此时的实力还是太过于弱小,甚至被两个女子所击败,想到这里,他又想起今日赵瑶那让他甚是心疼的背影,他亲口听见赵瑶打算回京找那凌长风却不知道说些什么阻拦,想到这里,他又握紧了双拳。

良久,萧逸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这一叹,似是想把那副肤如凝脂、仙姿玉貌的女子从心中排去,他知道,眼前还有更重要的事在等着他去完成。

想罢,萧逸坐直了身子,双腿盘起,将丹田处的气流试探着像身体的各各脉络处引去。

“这是怎么了,身上这么烫。灵韵正拿着毛巾拂去程玉脸上的污渍,擦到一半便发现不对,急匆匆的向门外跑去。

程玉昨天夜里回府后便径直的向自己的房中走去,他本是想拿些衣物,便与灵韵道别的,此时却是躺在床上发起了高烧,手中攥着那块本要送给灵儿的玉佩,口中不停的念叨着“灵儿...灵.儿。

过了片刻,灵韵与郎中和一众下人便聚到了程玉床前。

见那郎中用两根手指搭在了程玉的手腕,不住的摇头。

灵韵便有些急了,“大夫,他这是得了什么病?

“公子这是劳累过度,又受了风寒。说罢便砸了砸嘴,又摇了摇头。

灵韵当然明白他的意思,侧脸对其身边一个下人行了个眼色,那下人便拿了一些碎银子递上前去。

只见那郎中眼睛眯起,熟练的从随身的盒子中拿出了笔墨“照我开的方子服下,两日内便可苏醒。

萧逸一夜未眠,见天色渐亮,他起身离开了房间,看到西厢房顶升起的炊烟,他知道萧伯已经做起了早饭,不过他今天却是没有一点胃口。

萧逸径直走到厨房内,萧伯正拿着勺子在灶台前站着,里面正煮着些白粥,萧逸眼中有些发红,他知道萧伯一直拿他当自己的孩子一样照顾,他知道这些年萧伯何尝不是心中一直藏匿着仇恨。

“公子,再去看看这院子吧。萧伯眼圈有些发黑,似乎也是一夜未眠。

“大伯,此行一路未知,你已服侍我萧家数十载,早已报了当年我父之恩,我岂能在将您至于水深火热之中。萧逸看着大伯的眼睛,语气中透着决绝。

“公子,老仆早已半截入了黄土,心中也无牵挂,若是不能陪同公子一起手刃那萧仁,老仆难以瞑目。萧伯脸色微红,神情激动的说道。

萧逸知道,萧伯没有家室,更没有子嗣,他又能何去何从,想到这里,萧逸心中一软,便不再多言。

萧逸抬头望了望那块牌匾,与大门内那个他生活了十六年的地方,一老一少向着东边那边大道上走去。

在程府前,萧逸停下了脚步,他不知道程玉此时正在府中昏迷不醒,但他清楚的是他二人心中方向已经不同,萧逸在家中留了几本秘籍,其中有明山派的不动内功和剑宗的落日归宗剑谱,多是些萧伯的收藏,此二本秘籍皆是这两大宗门镇宗的之功法,让萧伯好生的心疼了一阵。

不久,萧逸又在赵府前驻足,对于瑶儿,也是他心里切不断的牵挂,他甚至还没亲眼目睹那白纱后面的容貌,若它日我能活着报了仇,我必去京中找你,瑶儿。萧逸在心中喊道。

蓦然,正待萧逸转身之际,那赵府的大门敞了开来,先是出来一个红衣大娘,隔着不足百米,萧逸那敏锐的视力便捕捉到了她红肿的眼眶。

接着,又是几名短卦的汉子从侧院的马厩里牵着辆黑色的马车停到赵府门前,终于,一个穿着银白襦裙,秀发梳云掠月,脖颈面颊嫩白如雪,宛转蛾眉、玉貌花容,举手投足间散发着出尘脱俗气质女子陷入眼帘,萧逸怔怔的看着那美若天仙的女子,他曾隔着面纱虽就能感觉到那后面惊心动魄的相貌,今日当真见了真容,他还是被其相貌所惊艳。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