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香你是哪儿来的?用了多久了?平时都有谁接手保管?”挽疏起身语气急促的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眼神急迫。

桑弥很少见过这样的挽疏,双手轻轻搭在挽疏肩上示意让她平静下来:

“这香名叫千步香,是四皇子郑司衍前年元日之时赠与我,若没记错,这三年以来,我房中日日都要熏,平时都是舞涟保管这香,也是她每天点上。”

“这香有问题?”

“这香是千步香,千步香原叶似杜若,而红碧间杂,熏肌香,熏人肌骨后,百病不生。”

“制香之中需要黑沉香,丁香,白蜜,甲香,熏陆香,白芷香,白檀香,麝香以及苏荷香。烧制时用云母石或者银叶衬之,用料没有问题,但是就出在麝香和苏荷香之上。”说完眉头又皱了半分,语气也有些凝重。

挽疏深吸了一口气:“在之中我还发现了一种花,沙漫荼。”

桑弥听后十分震惊,像被电击了一般楞在了原地,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你确定是沙漫荼?怎么可能,漫荼族早已在十二年前就灭绝了,沙漫荼是已逝的忠正大将军云泽亲手销毁,十万镇漠军为证,怎么可能还有。”

挽疏眼神也开始怀疑:“我两年前与师傅远走西域的时候路过一座山,那山很是奇特,高耸入云,连绵起伏,而中间最高的凸起那部分。远远看上去像一朵半开的花躺在在山顶之上。”

“师傅见那山奇特,又看见空中有灰鸾鹰盘旋。推测肯定有东西吸引了它,让它兴奋却又不敢靠近。”

桑弥道:“灰鸾鹰体型巨大,十分凶残,但他对奇花异果十分敏感,它在的地方,定有珍品。”

“是的,所以我和师傅决定进山一探。进山之后就发觉有很浓但是肉眼几乎看不见的瘴气,往上走没有遇到任何生气,到了半山腰的时候发现了有人活动的足迹。”

“再往上走时,发现了一大片花田,而种的花,就是沙漫荼,还有铃兰醉和凉魂樱。”

一口气说完这些,倒了杯凉茶润了润喉咙。挽疏有些后怕,若是让世人知道早已灭绝的稀世毒花竟被人成片种植,不知是何反应。

恐怕各国趋之若鹜,争先恐后打着消灭邪祟的口号,又来争抢。

“当时我和师傅在花田旁看到了几件竹房,外侧斑驳不堪,看起来是多年之前所建。竹房边有一口井,地上还有瓢桶之类的,我和师傅推测这里一定有人生活,并且一直偷偷繁育这些毒花。”

“师傅与我躲在花田之后的树林之中,想等着那种花人,但是从寅时等到巳时,我大气也不敢出,甚至能听见我的心跳声,后背都被冷汗浸透,都没等到那种花之人。”

眼见天黑的厉害了,再在此处等下去,种花人还没见到,没准等到是野兽毒虫。

在林中,温度也开始变得比山外更要寒冷,挽疏脸色冻得有些发青,加上进山时的瘴气入体,体内的气息有些混乱。

师傅看见挽疏有些发抖,探了探脉搏,脸色有些严肃:“挽疏,你先坐下,精神内守,我将你体内的毒素逼出来,否则你体虚,压制不住,瘴气更容易侵入你五脏六腑。”

挽疏停了下来,看了眼手中含有沙漫荼的香料:“留在师傅刚给我渡气之时,那种花人出现了。”

“他突然出现在我们身后,并且一掌打向师傅,师傅也发现了他,但是师傅怕突然扯手会导致我体内真气更加混乱,竟忍着不动继续渡气硬生生接了这一掌。”

说到此,挽疏眼中的寒气逼人,语气也变得深沉切齿起来:“在接了一掌之后师傅迅速撤了手成功逼出了毒素,而师傅在起身之后再也没忍住吐了血。”

那种花人在偷袭了师傅之后就没出手而是站在原地,挽疏扶着师傅看向他。

虽天色昏暗,但是那天正好圆月之夜,月光映衬下,只见那人身形修长,身着墨色直襟长袍,身披一件银狐绒面纹螭大麾,腰间缀着一条光泽晶莹,透中带蓝的玉佩。

而他头发是齐耳的茶褐色碎发,碎发之下隐约可见花纹不清的抹额。

他的眼睛,竟是西域人才会拥有的瞳色,晶莹透彻的偏墨绿色,眼神幽沉深邃,眼窝较别人更加深一些,妖冶的桃花眼形,高挺的鼻梁下是两瓣抿着的薄唇。

挽疏绕是见惯了绝世美色也被眼前之人所惊艳,仿佛琳琅玉树开花之季的艳姝之景,竟比师傅还要美上些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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