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现在一点也不欢喜,因为她发现自家小姐回来却是心事重重的模样,不像是平常和容公子一同出去回来总是眉眼带笑的模样。
问了问跟着小姐一同出去的清守,可是清守也说不知道,欢喜撇撇嘴,清守肯定知道一些东西,只是不跟自己说而已。她们总是这样,什么都不跟自己说,明明自己是最早跟着小姐的,却总是被排除在外。
欢喜听到小姐的阁楼上传来哀怨的琴声,这样的小姐让自己有些陌生,还记得在西州的时候,小姐从来不弹这样的曲子。
在西州的小姐是什么样的啊,欢喜想了想,小姐仿佛一直都是智珠在握气定神闲的模样,无论什么时候,欢喜好像都没有见过自家小姐迟疑不前过。
自己跟着小姐的时候小姐才五岁,夫人去世的早,老爷又在上都一年才回去一次,偌大的一个舒府都是小姐在管理,老爷虽然留了人,却都是些军中的粗汉,对于内宅的事情实在给予不了什么帮助。可是小姐却很快的掌控了舒府,想到那时候那些倚老卖老的嬷嬷害怕小姐的模样,欢喜就有些想笑也有些怀念。
那是欢喜最开心的时候,在西州的时候小姐会带着自己出去纵马,会带自己去放风筝,会带自己出去买些零嘴吃食然后听那些驼帮的人讲一路上的见闻,欢喜至今还记得那些驼帮的人说一路向西走就会到达一个新的国度,那里的人是金黄色的头发,碧蓝的眼睛,最神奇的那里的皇帝是女的,那里的一切都是和大华不同的,小姐还说总有一天会带着自己去那里看一看。
只是一到上都就变了,小姐再也不会什么时候都会带着自己,再也不会什么都跟自己说,而是带着那个沉闷的清守。欢喜不太喜欢那个清守,清守浑身上下总是透着一股冰冷的气息,与她说话她大多时候也是不回的,就算回也是恩哦要么就是点头摇头,上次小姐险些被贼人抓走就是清守跟着的,气愤的想问清守为什么没有保护好小姐,清守也是一副沉默的样子。
他们都说小姐回来是要跟容家公子成亲的,可是欢喜却觉得上都待着一点儿也不好,哪哪儿都不好。
阁楼上的琴声停了,欢喜也顾不得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赶紧端着点心去楼上,小姐没吃饭,弹完琴纾解完心情该饿了,果然还在楼梯上就听到小姐在那喊:“欢喜,你去哪儿了,我饿了”
欢喜应了一声,又有些得意,清守看着那么高傲沉闷肯定是不能比自己更好的照顾小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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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雨却感到由衷的快乐,哼着小曲儿在收拾东西,自家小姐已经说了,明天就回西京去。上都虽然比西京繁华许多,可是寒雨还是想回西京,不为别的,就为自家小姐在西京的时候比在上都开心许多。
自从来到上都,自家小姐总是这样郁郁,有好几次寒雨起夜的时候,都能听到小姐呜咽的箫声在寂静的黑夜里凄凉无比,所幸明天就可以离开了。
想着心事,手上却是不慢,只是看到箱子里随意放着的流云裙却有些迟疑,这裙子是小姐十三岁第一次夺得花魁的时候开始织的,前前后后织了两年,耗费了极大的心血,小姐甚至为这条裙子编了个舞配了个曲,小姐曾经跟自己说穿上这条裙子舞一曲长袖流云是自己最为憧憬期待的时候,只是当小姐终于穿上这条流云裙惊艳自己三人的时候,小姐似乎变得更加的郁结,后来更是把这件珍贵的流云裙随意弃在箱子里再也没有看一眼,寒雨有些难以理解,不过花妈妈说等到自己再大一些就会明白。
收拾完东西已经是很晚了,满意的看了一眼一地的箱子,东西都在这里了,没有什么遗漏。寒雨打了个哈欠准备睡觉,路过小姐房间的时候看见灯还是亮着的。犹豫了下还是决定推开门催一下自家小姐,听车行的人说辰时一刻就走,再不睡就睡不了多久了。
寒雨推开门却看到自家小姐还就着灯在织东西,走近一看原来是一个荷包,看样子还有一些时间才能织完,寒雨有些无奈的道:“小姐该歇着啦,明早很早车行就要来接人,这些小物件在路上织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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