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中……

一条幽暗深邃的廊道,两侧囚室中不时有低声的呻吟传出。

昏暗潮湿的囚室里,有的囚犯蓬头垢面,有的眼冒青光,还有的面目狰狞……

画面颇为阴森渗人。

廊道两端尽头处各有一名狱卒把守。

与其说是把守,不如说是休闲。

因为右端尽头处的那名老狱卒正瘫软的坐在一条长凳上,双脚在身前一张简单的木桌上搭着,背倚着石墙早已睡着了。

老狱卒身宽体胖,脸上、额头上已经泛起了明显的皱纹,两鬓有明显的白色发丝,篮球大小的圆圆肚腩并没有被宽松的狱卒袍子所隐藏,而是随着有节奏的鼾声不停地收缩膨胀。

随着那夸张肚腩的收缩膨胀,不停地聚气、爆气,老狱卒的嘴和鼻腔中有节奏地发出一阵阵猛烈的爆鸣声,穿透着整个地牢的廊道……

廊道左端那名狱卒则趴在身前的木桌上睡得正酣,不过他的样子看上去似乎还非常年轻。

“啊!啊……”廊道左端石阶下一层地牢突然传来痛苦的嚎叫声和鞭子的抽打声。

两名狱卒置若罔闻,就像没事一般,仍然继续睡着……

这些地牢中固有的声音对他们来说,似乎并没有什么影响。

又过了一会儿……

“笃笃……”

廊道右端通向上一层地牢的石阶上传来密集的脚步声。

刚才还鼾声正隆的老狱卒突然从长凳上弹了起来。

老鬼就是老鬼,在这地牢摸爬滚打数十年的他,就算在熟睡中也能轻松辨别四周的声音是来自于囚犯还是来自于视察的上司,这点不得不让人佩服。

终于赶在来人看到他之前整理好形象,精神抖擞地准备好迎接即将出现在石阶转角处的人。

而这些突然出现的人往往是他一个老狱卒得罪不起的,对方一句话,分分钟让他丢掉饭碗。

“狱史大人,您怎么亲自来了?”老狱卒哈着腰恭敬地问候道。

对方并没有回答。

老狱卒的目光接着又移到狱史大人身旁一名穿官服的中年人身上,双眼顿时鼓得大大的,吓得有些哆嗦。

“县……县令大人!”

狱史大人作为掌管牢狱的县衙属官,会时常到地牢中巡查,可县令大人却很少亲自下来。

在干了几十年的老狱卒的印象中,县令大人亲自到地牢来巡查,一年也不过几次而已,平日里若要审理囚犯,也只是差人将囚犯带到县衙。

而此刻县令大人竟然亲自来了,难道……难道是为了昨晚四更时分送来的那个囚犯吗?

老狱卒心里暗自揣度,缓缓抬手拭去额头上渗出的毛毛汗。

“老孙,昨夜四更天我押送过来的那个囚犯在哪里?县令大人要亲自看看。”

说话的是一个彪形大汉,正是豫章郡庐陵县县衙身手最好的捕头雷鸣。

他的身后还跟着四个捕快,昨夜四更正是他们五人将囚犯送过来的。

“雷捕头,就关押这地下一层地牢中。”

“好,你立刻带县令大人和狱史大人去看看人犯。”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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