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骨悚然的感觉从脚底板涌上来。

出尘道长见她发愣,语气柔和道,“怎么了?怕了?”

陈晚冷漠抬头,恢复两人初见时的模式,“怕?有何好怕的?不过是一座道观,难道道长有什么地方,值得我怕?”

出尘微笑,“是呀,这道观是修道之地,没什么好怕的。世子,跟我来。”

道观很大,金光闪闪的,不知耗费多少人力物力才能修整如此。想着如今大陈还有许多人吃不饱饭,再看这华丽张扬的道观,陈晚生出一股无力感。

师父说皇伯父算不上好皇帝,不至于昏庸,人间世不能插手太多,但关乎黎民社稷,能管就要管。否则血流成河,百姓遭殃,视若无睹能救不救,极容易成为她修行路上的心魔。

“世子?想什么呢,进来啊。”

出尘微笑的看着她。

看到出尘这副模样,陈晚泛起一股恶心,踏进门槛,素雅清净的房间映入眼帘的是半人高的浴桶。

水温正好,热气不断往上冒,粗粗略过一眼还能看到水面撒着新鲜的花瓣,淡香扑鼻,萦绕其间。

负责伺候沐浴的小道士老老实实立在一边,看起来甚是胆怯。

“道长这是什么意思?”陈晚盯着漂着花瓣的浴桶,瞬间明了出尘之意,恶心之感翻涌而来再也抑制不住,一脚将浴桶踹倒!

水流了满地,鲜花瓣无辜的贴在地板,看在陈晚眼里,像丑陋熏人的鱼鳞。

小道士吓得抱头大哭,“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出尘不觉尴尬,依旧还能保持好心情,“世子这是作何?若不喜欢接风洗尘,大可以直说,吓坏孩子可就不好了。”

陈晚冷哼,心道,本世子如今也是一枚孩子,你这老东西怎么就不怕吓坏我?

真是恶心透了!

流水漫过长靴,打湿衣襟,出尘抬起袖子轻轻一嗅,“这百花香味道真不错,世子不喜欢,就请自便吧。待明日正式修道,可不能任性了。”

滚吧!

出尘乖乖退去,陈晚身处房间,闻着熏人的香气,有种生不如死的错觉。

她屏气凝神坐在榻上,良久,才平复。

怪不得她总觉得出尘恶心,没想到竟对她生了此等心思?

假道士!

亏了是她来了,换个人来保不齐得被吃的骨头都不剩。

小道士还在那抹泪。

陈晚看着他,皱眉,“你哭什么?”

小道士哭的眼睛红肿,“我…我害怕。”

“你是怕我,还是怕道长?”陈晚走过来,“不用怕,去洗洗脸,我不喜欢听人哭。”

“是。”小道士弱弱的回了声。

“没我的吩咐不准人进来。”

“是。”

陈晚凭窗而立,不知在想什么。

……

穿着花衣裳的小道童见了从外面走进来的出尘道长,忍不住嘲笑,“弄得灰头土脸的,这是被教训了?”

出尘气的不轻,“他一脚踹翻了浴桶,唉。好好的少年郎,力气咋这么大?”

说着甩手将华丽丽的道袍扔在衣架上,人瘫倒在大床。

“我教你一个法子把他弄到手,你拿什么回报我?”

出尘陡然来了精神,“你有什么办法?你帮我,我帮你,咱们互助互利,我好就是你好!”

道童呵呵两声,“我可不敢信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当上清风观观主的,先后干掉两位师兄,你的心是黑是白,我清楚着呢。”

“那你怎么才能帮我?”

“你带我去见你家老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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