驴子奔进南街口向右转了个弯又跑了一小段便到了驸马府门前,王云天心情急切,不待驴子停稳便一跃跳了下来,急拉住驴子辔绳,叫道:“娘亲,我回来了。”那驴子脑袋一摆,蹄下一个打拐,耶律苓从驴背上栽了下来,“啊哟”一声,可能是受了一日一夜的磨难疲劳,突然到家心情喜悦,这一下摔得她甚是疼痛,她倒没有哭泣,只是哼唧了两声。但却委屈了她怀中抱着的“紫焰貂”,那貂鼠“呼呼”正自睡的香甜,突然被人甩了出去,像一个毛球一般骨骨碌碌滚出老远,“叽叽”叫唤。王云天慌忙俯身抱起耶律苓,道:“没事吧苓儿,摔疼了吧。”耶律苓轻轻摇了摇头。

这时梅姑和耶律丽姬早在厅内听见王云天叫唤,慌忙抢门出来,乍见之下喜出望外。耶律丽姬泪光婆娑的望着耶律苓,心痛转喜,喜极而泣,眼泪夺眶而出,颤声叫道:“苓儿。”耶律苓抬头见到娘亲,柔心似蜜,纵身扑到她怀里,突然孩心痛发,哇哇哭了起来,似要把肚里的苦水一倒而尽。女儿照母面,母念女儿容,母女两个好似三世之隔一般突然回见,抱在一起哭的极是伤心。“紫焰貂”一纵窜上王云天肩头,睁着圆圆的眼睛望着痛哭的母女二人,偏侧着脑袋,微微感到奇怪。梅姑道:“夫人,既然孩子们已经找到了,先进屋再说吧”耶律丽姬擦拭了眼泪,又替耶律苓擦了眼泪,拉着她手向屋内走去。梅姑拍了拍王云天脑袋,也拉着他手向屋内走去。那管家自将驴子拴在府门口的一株老桑树上,搬着灵芝走进府门,气喘吁吁,兀自嘴里念叨:“他奶奶的,真重啊。”

大厅里灯火光亮,四明通彻,这时梅姑和耶律丽姬才看清楚两个孩子蓬头垢面,满身污尘,具是“啊呀”一声,梅姑道:“这这这,你们这是……怎么搞的?”王云天学着一副大人口吻长叹一声,道:“唉,真是一言难尽呀。”耶律苓见他滑稽,咯咯直笑。梅姑向知王云天顽皮,知他一时半会儿也说不个尽,叫道:“莲儿,你去拿两件干净的衣服来,给小郡爷和小郡主换上,翠儿,你去弄些吃的来。”两名丫鬟应声而去。

耶律丽姬问道:“苓儿,你和天儿到哪儿去了,怎么弄成这样,是不是遇到坏人了?跟娘亲说,娘亲给你报仇。”耶律苓支支吾吾说了半天却说的不明不白,听得二人满头雾水,皱眉横眼。王云天道:“你说的什么呀。”耶律苓噘着嘴辩道:“不就是这样吗?”王云天道:“错了错了,还是我来说吧。”跑到门口叫道:“管家。”那管家喜颠颠的跑了过来,道:“少爷,什么事啊?”王云天道:“我的驴子呢?”管家道:“门外拴着呢?”王云天道:“去把驴子身上的灵芝拿进来。”管家点头哈腰的应声去了。

不多时两名仆役便抬着那株千年灵芝走了进来,烛光下只见那株灵芝殷红艳艳,药香满室,闻之令人胸意舒畅,神清气爽。梅姑同耶律丽姬具是一呆,齐声道:“这是怎么回事?”王云天刚要说话,只见莲儿拿着两套光鲜亮丽的衣服走来进来,具是王云天平时的穿着。莲儿道:“梅姑姐,府里没有适合小郡主穿的衣服,只有小郡爷的衣服倒还合适。”耶律丽姬道:“不妨事。”从莲儿手里接过一套衣服,走进内堂替耶律苓换上。梅姑就在大厅将王云天身上的葛袍粗衫除了下来,只见王云天周身伤痕,青紫斑斑,血痕累累,惊人双目。莲儿乍见之下“啊”的一声惊叫,掩嘴忐忑。梅姑猛地一惊,看着这累累伤痕好不疼心,眼泪潸然滚落,轻抚王云天身上伤痕道:“这是哪个王八蛋弄的,我非杀了他不可。”王云天轻轻替她擦拭了眼泪,道:“姑姑,这是我自己弄的。”梅姑一呆,道:“你?”

王云天从莲儿手里拿过衣服罩在自己身上,扣好纽扣,耶律苓也换好了衣服走了出来,见自己和王云天穿着一样,笑逐颜开,叫道:“云天哥哥,你看我穿你衣服好看吗?”王云天笑道:“还不错。”梅姑一心记挂王云天身上的伤痕,问道:“天儿,你这伤到底是怎么弄的?”这时翠儿端着一盘热气腾腾的鸡汤和一笼包子走来进来,叫道:“梅姑姐,吃的来了。”梅姑从她手里接过吃的放在桌上,王云天和耶律苓已一天一夜没有好好吃过东西,这时狼餐虎咽,一顿风卷残云,吃的是酣畅淋漓。

梅姑道:“慢点吃,你们到底遇到了什么?”

王云天满嘴食物,边吃边道,将自己进山寻仙,找到寺庙,遇到怪蛇,爬崖采灵芝,灵芝被坏人抢,自己如何偷回灵芝,细细详详,和盘说了一遍,只听得梅姑和耶律丽姬瞠目结舌,目瞪口呆。他自将自己轰击岩石,打塌寺庙,手撕野狼等事隐去不言,因为这些事他自己全然不记得,只是听耶律苓说,自己尚且不明,想说也说不明白。

梅姑道:“原来是这样。”后又斥道:“你也太冒失了,那山里是小孩子能去的吗?”王云天见梅姑发了脾气,不敢再多说,低着头,唏哩呼噜地喝着鸡汤。这时“紫焰貂”顺着桌子腿溜到了桌面上,半蹲着身子眼巴巴的瞧着王云天和耶律苓吃的酣畅痛快,叽叽乱叫,搓手顿足,跃跃欲动。王云天拿着一个肉包子递给了它,笑道:“小馋猫。”耶律苓道:“不是,是小馋貂。”“紫焰貂”叽叽叫了两声,捧着肉包子吃的极是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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