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有把握破解吗?”刘启超问道。
陈昼锦摸着鼻头对他说道:“这世上没有绝对有把握的事,就算鬼索斑不是什么高阶邪咒,我也没资格说有十成的把握。只能尽力罢了。”
“不过对破咒我还是挺有信心的,当年比这厉害的我也破解过,安心安心。”陈昼锦见刘启超脸色转黑,连忙解释道。
刘启超看了看桌上两人的乾坤袋,略带疑惑地问道:“你知道季家少爷会中邪祟的道?居然把法器都带来了。”
“嘿嘿嘿,除了亲眷着道,季府会这么火急火燎地找我们?如果只是单纯得了疾病,找个名医不比我们强?”陈昼锦转身打开乾坤袋,在里面挑选着法器。“要破解这邪咒,必须以利刃割开黑斑,本来你的葬天是很好地选择,可是这把刀煞气太重,就算我们被砍上一刀也够呛,更不用说这阳气大衰的季家少爷了。还是得用我的桃木剑。”
“桃木剑能辟邪不假,可毕竟是木头做的,能割开黑斑?”刘启超皱着眉头问道。
陈昼锦抽出一把用黄布包裹着的桃木剑,麻利地解开上面的结扣,黄布内的桃木剑便展现在两人面前。这是一把古朴的桃木剑,长三尺三,宽三指半,剑身刻有道门九字真言“临兵斗者皆数组前行”,以赤硝书写,颇有大家风范。
“我的桃木剑可不是地摊上几十文一把的便宜货,金贵着呢!”陈昼锦颇为得意地讲述了自己桃木剑的来源。
这柄桃木剑是陈昼锦十岁生日时,其父陈守正特地为其制作的法器。剑身和剑柄是由一株六百年的桃树树干精心雕琢而成,陈守正又以自身精血为引,在剑身刻下九字真言,用价同黄金的赤硝绘制。再放于正阳之位七七四十九天,吸收日月精华,最终才制成。虽说是把桃木剑,可论起斩金剁铁的本事丝毫不比那些神兵利器差。
“原来是这样,不愧是千年世家,底蕴和我们这些山野小观没得比。”刘启超轻叹一口气,似乎回想起什么。
陈昼锦两指凌空从剑柄捋到剑尖,淡淡的红光随着他手指的移动而闪烁不停。“嘿嘿,其实你们碧溪一脉以前也有不少好东西,天材地宝未必比我们陈家差。可惜秘库隐迹,不知所踪,否则振兴宗派要容易很多。”
在这些日子的相处中,刘启超将宗门秘库失去踪迹,下落不明的事业告诉了陈昼锦,只是吴老道临终前所说的“天心阁”没有提到。两人毕竟相处才几天,这种机密之事还是暂时不要告诉外人比较好。
不过刘启超也向他隐晦地打听过天心阁,可是一向号称博古通今,阅遍群书的陈昼锦也表示不知道。他苦思冥想了很久,才不大确定地说以前在一本古籍上看到过天心阁这几个字,似乎是在京畿北道与燕云道接壤的天元山脉深处。只是年代实在过于久远,是不是真的如此陈昼锦也不敢确信,只有等他回淮南再找找那本古籍。
刘启超也不急着去寻找师门秘库,且不说自己能不能通过守卫秘库之人的考验,就算自己侥幸找到并得到了秘库。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凭自己现在微薄的道行,能抵挡昔日仇家和无数豺狼的觊觎之心吗?只怕自己会连渣都不剩。
“你上去按住季少爷。”陈昼锦右手持剑,对着刘启超说道。
刘启超一愣,问道:“怎么还要按住他?”
“我用术法破解这鬼索斑,桃木剑和我本身的纯阳之力,会引起鬼索斑的拼死抵抗。到时候两股力量肯定会反复交战,即使是个壮汉都能疼得死去活来,更不用说这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富家大少了。”陈昼锦无奈地摊开双手,说道:“到时候我一边要施法破咒,一边还要制住他,失败的可能高达八成。”
“明白了,我这就去。”刘启超也不啰嗦,当即脱鞋爬上大床,双手按住季少爷的肩膀,“可以开始了。”
陈昼锦点点头,面色一正,手中桃木剑凌空划出两剑,赤红色的纯阳剑气夺射而出,向着季少爷袭去。似乎是感应到巨大的威胁,漆黑得鬼索斑升腾起腥臭的怨气,就欲抵挡陈昼锦的剑气。
“呔!”刘启超舌绽春雷,大吼一声,蕴含着真气的“舌底箭”瞬间将怨气冲散。
一道十字型的伤口出现在季少爷胸口的鬼索斑上,伤口周围的皮肉如同被烘烤的草地翻卷焦黑,却无一点鲜血溢出,甚至还有阵阵腥臭的气味。
被刘启超按住的季少爷身体陡然一阵抽搐,也幸亏他在旁边制住,否则只怕季少爷要疼得满床打滚了。即使如此,季少爷仍冷汗直流,浑身就像刚洗完澡一样。
陈昼锦转身从乾坤袋中取出一株药材,只见这株药草通体幽蓝,外形与杂草无异,顶部却开着一朵紫黑色的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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