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登基一事尚未淡去,另一则消息,再次震动天下,中车府令意图行刺未果被杀,并诛连九族。
此消息一出,很快便被亲眼目睹事情经过的百姓证实。
据说当天中车令府鬼哭狼嚎,黑压压的秦军士卒,将整个府邸围的水泄不通,凡是有人企图逃窜出府,都难逃一剑砍杀的命运。
秦军离去后,有几名胆大的百姓还曾入内查看,差点被吓死。
只见府中尸骸遍地,血流成河,男女老少横趟一地,整个府邸没有一个活口,一副修罗地狱的场面。
无知的百姓只看结果,对于赵高之事,纷纷拍手称快,贬低声络绎不绝,很快就坐实了赵高行刺之罪。
和咸阳百姓相比,文武百官却共同沉默起来,让风雨过后的咸阳显得更加阴沉,颇有一番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韵味。
橐泉宫,秦皇十八子之殿。
硕大的宫阙内,寥无一人,唯有百来盏灯台,将整个大殿照的灯火通明,其落针可闻,不经让人毫毛直竖。
“皇兄太过了,刚一登基,便杀我朝中大臣,如此这般下去,我大秦还不得步昔日六国之尘。”
殿中忽然响起一声充满愤怒的语气,只见一名,身材矮小,面如满月,脑满肠肥,眼中散发着戾气的男子拍案说道。
“公子说得极是,依我看扶苏定然做贼心虚,不然怎会刚一登基,便要滥杀我朝大臣。”
明亮的灯火下,站着一名鼠头獐目,浑身沙尘掩身的男子。
此人正是阎乐,赵高之婿,因奉命埋伏扶苏,战败后失踪,直到现在才出现,被人在一处废弃的村落里找到,带了回来。
回来后发现赵高已去,只能偷偷入宫,前来寻求胡亥的庇护。
“做贼心虚?”
胡亥若有所思,撇了阎乐一眼,冷冷道:“皇兄秉承帝意,登基一事乃我父王亲口所说,何来做贼心虚一事,阎乐我可告诉你,在敢胡言乱语,小心我一剑杀了你。”
“小臣岂敢。”
阎乐搞不清胡亥为何大怒,急忙跪拜道:“扶苏登基一事,虽说是先帝亲口所述,但当时身边不过郑夫人一人,事后也是郑夫人带传,到底先帝指派何人为帝,恐怕唯有一人知晓。”
“此事确实有疑点之处,但父王遗诏却是为真,况且当时丞相也在身边,若有不妥之处,丞相岂能隐瞒。”
胡亥态度大改从前,一心维护扶苏名誉,不过至于是真是假,就有待考证了。
“可据我所知,扶苏回朝后,郑夫人第一件事,便是迫不及待的让其子继位,甚至不惜强行令人抬走扶苏,如果名正言顺,又何必急于一时。”
阎乐不死心,他要为赵高复仇,若他今日不能说动胡亥,待扶苏稳定朝纲后,他便再也没有机会。
“依你之见父王并未传位扶苏,而是其余子嗣,郑夫人为了其子,亦是为了自己,所以篡改了口谕和遗诏。”
胡亥表达出自己的猜测,静静看向阎乐,仿佛等待着什么。
“不错。”
阎乐大喜,见胡亥有所动容,当即一喝道:“说不定丞相已被收买,成为扶苏之人,沆瀣一气,图谋我大秦天下。”
“那依你之见,此事该当如何。”
胡亥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试问道。
“下臣以为,该立即联合百官,共谋除帝之事,事后再在赢氏宗亲中选出一名德高望重者,重掌我大秦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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