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古弈和肖晖所在的帐篷有手电晃动,不一会从里面钻出一个瘦小的身影,向我走了过来,是古弈,怀里抱着被子,一路小跑。
“把被子披上吧,好像后半夜更冷了”古弈对我莞尔一笑,把怀里的被子搭在我的肩上,然后整个人也钻进了我怀里,就像可爱的小猫求奶一样。
“哥,要不咱们再休整一天吧,我有种不好的预感,佛怒岭好像要发怒了,如果我们冒冒失失翻越,怕是有危险,你觉的呢?”
佛怒岭,海拔2700多米,东起巴彦喀拉山脉,向西绵延直至玛依神山脚下,山下是稠密的原始森林,覆着厚厚的植被和腐烂的落叶,庞大的树冠遮挡的基本看不见天日。穿过原始森林便是岩石沙化区,山体来时直立起来,在往上,就是万年不消融的积雪,积雪下面覆盖着厚厚的冰层。
按照肖二蛋所说,佛怒岭之前并不叫这个名字,而是叫海螺山,几千年前的海螺山是片很富饶的地方,山货充盈,山民门经常出入其中,也有不少山民干脆就在山下住了起来,这样方便他们打猎,久而久之,山脚下便形成了一个几百人口的村落,海螺村,男人们负责狩猎,女人则负责生娃带娃,日子本来过的还算幸福。可惜好景不长,有一天夜里黑云把整个海螺村包裹起来,直到三天后才退去。
远归的猎民们发现,整个海螺村几百口人全部消失,甚至连根头发丝都没有留下,留下看门的狗也只剩下一副恐怖的骨架,像被某些大型的东西虐过一般。
如果说狗被野兽吃掉也不足为奇,森林里面本来就不缺豺狼虎豹还有长的和人一样的熊,人熊。只是让他们奇怪的是,为什么那么多人能消失的无影无踪,即便是死了也的留下堆成山的尸骨才对。
然而更为奇怪的时候,在半年后发生了,海螺山晴天霹雳,八月降雪,大雪整整堆积了半年,便形成了今天的雪山。
好奇大胆怒气冲冲的山民,穿过原始森林进入雪山,他们惊奇的发些,所以失踪的人都被整整齐齐的放在了一起,可惜没有一个生还者,他们安静的躺在一个足有几百丈大的手印中,神态安详,手印的五指清晰可辨。
虔诚而善良的人们认为,村民被魔鬼掠去了,吸干了血,后来魔鬼又被佛所降服,用咒语困在了厚厚的雪层下面,那一掌便是佛怒之印。后来人们为了表达对佛的感激,把海螺山改名为佛怒山,那片不可逾越的雪山,也名正言顺的成了今天的佛怒岭。
据说那个佛印现在还在,只是没有人敢去一睹,说是只要到了近前,便会听见魔音缭绕,鬼哭狼嚎。
我看了下古弈,重重的点了点头,“那就听你的吧,我家古弈让往东,我哪敢朝西,天亮了,咱们一起说服其他人便是。”
天蒙蒙亮的时候,帐篷里面有了动静,不远处,高耸入云的树木披着白色的迷雾,偶尔传出雀跃之声,想着昨天晚上的事,想起肖二蛋的话,任谁都不会把眼前的一切和魔鬼联系起来。
我帮古弈缕了一下额头上飘下来的头发,紧紧的拥着她,没敢叫醒,觉要睡到自然醒,虽然我做不到,但希望她能做到,人都说梦中的女人最漂亮,可不是,古弈安静的爬我怀里,脸上浮起淡淡的笑,应该在做梦。
“老崔,什么情况,怎么还不行动?”大嘴牵着一头驴向我走了过来,早晨的驴也很欢快,扯开大嘴,露着槽牙大肆的吼叫起来。
我把晚上古弈的话和大嘴复述了一遍,这种话只能和大嘴说,如果和薛教授他们说的话,怕会笑掉人家的假牙,凭感觉就随便的取消行程,有点天方夜谭了,肯定说不过去。
“老崔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啊,什么时候听起女人的话了,我看没什么不妥的地方,出发吧,出了事情于队长担着着”
“大嘴,你他妈……”
本来我还有话要和大嘴说,不想他手里的毛驴不安分,看见自己的同类急不可耐的拽着大嘴走了,不过看样子,即便我再说什么也是于事无补,以大嘴的性格很难说服他的。
“是不是再和薛教授谈谈,也许他人老了办事会顾忌的多点。”我自言自语道。
“算了,也许是我会意错了”这个声音是从我怀里发出的。
“你什么时候醒的,怎么我一点感觉都没有?”我在古弈光洁的额头上吻了一下,把她慢慢的扶了起来。
“早醒了,只是舍不得起罢了”古弈简单的整理了一下头发,向肖晖的方向去了。
那就出发吧,我也不想当什么和事老了,但愿是古弈的错觉。
我从薛教授肩上接过一个大包,如今远离了玛依村,也不用再装了。
“薛教授,晚上睡的怎么样?不冷吧?”
薛教授看起来红光满面的,显然休息的很到位,有我和大嘴轮流守夜,他再也不用操心夜里会有野兽之类的。
“托你们的福了,一觉通明,倒是辛苦你和小于了。”薛教授拍着我的肩膀,满脸堆笑,几天相处下来大家也没有了那么多的客气话,接下来我轻点了一下人数和大小包裹,大嘴负责队伍,我负责方向,这是事先商量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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