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的魂气源源不断窜入妻子的体内,更准确的说,是妻子肚子里的恶灵婴。
屋子内,阴气森森。
方涯在警惕,包内的降头术时刻准备着。
正如他不怀好意,恶灵婴这等邪物,虽有灵智,但是有时候也难以度量。
说不定,它想掀桌子就掀桌子。
人心如鬼。
人心不可测,鬼心亦是如此,好在还有执念可以利用,却不一定能行得通。
“你等着。”
说完,恶灵婴控制藏身的肉身,转身上楼。
‘可怜,这就是没有弱者的悲哀。’
方涯看着地上躺着,瞪大双眼的丈夫,眼神中还流露出对妻子和儿子的关心。
或许,死了对他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妻子肚中的胎儿早已是被恶灵婴吞噬,待恶灵婴离开后,生出来只会是一个死婴。
就连妻子也因恶灵婴的鬼气,人的体内阳气与鬼气冲突,寿命早已消磨掉大半。
命不久矣。
他死了,这样就不用经受亲人身亡的打击。
卧室。
恶灵婴走到大床,从床底下拉出一个旧木箱,上面满是灰尘,还有蜘蛛网,看风格是几十年前的老式木箱。
打开箱子,是一些奇奇怪怪的物品,断裂皮鞭,红色蜡烛,生锈的匕首,岁月的杀猪刀......
很好,很强大。
这些物品无一不是上面缠着怨气,阴气森森,染过血,不知有多少人死在上面。
物品不算多。
而,恶灵婴就是躺在上面,感受到皮鞭,蜡烛等物品的阴冷,汲取怨气。
这些阴邪物品对恶灵婴有益,却对人有害。
其实,丈夫躺在上面,不知不觉也受到了怨气的侵蚀,普通人根本无法抵挡,他的寿火也消退不少。
恶灵婴琢磨一会,拿起一把杀猪刀,走下楼。
这把杀猪刀。
上面有许多小缺口,应该是杀猪太多造成,已不再锋利,通体暗红,是多年血血侵染所致。
之所以,恶灵婴会选杀猪刀,是因杀猪刀上的怨气,阴气......已经是被它吸取近半。
楼梯灯光下,一道身影在拉长,手中提着杀猪刀。
‘来了。’
方涯暗中警戒,对于鬼之类的邪物,是不能放松警惕,这是神秘界的千百年来血淋淋的教训。
嗡嗡......
尸蛾在飞,微微向前移,护住他的身体。
“接着。”
恶灵婴出言提醒,手一甩,手中杀猪刀向方涯飞去,在空中三百六十五度旋转,势如霹雳,鬼气若有似无,速度飞快。
凌空一斩。
方涯手指一掐印,尸蛾就一拥而上,先后撞击刀刃,消磨缠在上面的鬼气。
嗡嗡......
尸蛾抬着杀猪刀来到方涯的面前,伸手接过。
好一把杀猪刀。
虽然怨气已去一近半,但还是难掩刀刃上留下的印记。
蚊子再小也是肉。
方涯很乐意收下。
“你放心,我会帮你牵制住僧人。”他说道。
他离开。
恶灵婴眼露凶光,死死盯着方涯离开的方向,没有说话。
许多的事情,都没有主动说穿。
它很清楚,离开的降头师,一定时刻注意着自己,当它去报仇的时候,降头师必是在一旁窥视。
......
法丽莎家。
一个丰腴的妇人在大厅走来走去,脸上带着担忧,不时看向墙壁上的电子钟。
嘀嗒,嘀嗒......
秒针在动,发出时间流逝的声音,就像是敲在她心坎上,折磨人。
嘎吱。
门开了。
邦拓冷着脸,走了进来,身后跟着法利莎,同样是心情不佳。
怎么能不冷着脸,本希望女儿能安全,但最终却是一个虚无缥缈的保证。
毫无信任的基础,保证就毫无作用。
“怎么样,你们的脸色这么难看,就连木柩大师出面也不行么?谈不拢?”妇人关切问道。
一听到木柩的名字,法利莎就一阵气恼,忍不住抱怨一声。
“狗屁木柩大师,一知道来人的背景不小,马上就做起缩头乌龟,只敢在我们家耀武扬威,在别人面前就是一个怂包。”
妇人一愣,想不到女儿的怨气这么重。
“小莎,这话你在家说了就算了,这次就算,以后都不要说了,万不能在外说,知道么?”
邦拓严声告诫。
“知道啦。”
法利莎吐了一吐小舌头,在家人中尽显小女人的风情。
“我回房啦。”
她走了,回房去睡,时间不早了。
妇人去倒一杯水,端到邦拓面前,看到邦拓烦躁的拉扯着领带,伸手过去。
“放手,我来帮你解。”
邦拓接过水杯,任由妻子解开领带,心中思索着。
“想什么呢?”
妇人拿着领带,看着邦拓思索时,不自觉露出的法令纹。
“我在想,该如何接触那个叫阎罗的降头师。”邦拓说道。
妇人一惊,露出惊恐的眼神看着邦拓。
“你怎么了,你不是常说,生意人最忌讳就是两头投资,容易一场空,以前更是推了一个来拉拢你的人。”
邦拓别有深意,看着窗外。
“这事情,性质不一样,一个大有来头的降头师,值得我去捧大腿。”
他没有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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