堇王府内张灯结彩,到处一派喜庆的景象,只是原本该高朋满座的院子里安安静静的,一位客人也没有,只有摆满了满院的桌凳,桌子上摆了一叠叠夹着红纸的喜饼。

穿着灰色小厮服的小厮们正手脚利落的将这些“不合时宜”的东西撤下。他们全程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慕容堇珩的寝屋里,气氛更是压抑!

慕容玉珩端坐在内室的凳子上,手里握着一杯茶,铁青着脸色直勾勾的盯着服帖的跪在床边诊脉的太医。

太医刘渥感觉如芒在背,额头上渗出一层层细密的汗水,也不敢轻易抬手去擦。

他在太医院待了多年,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堇王爷的脉象一切正常,只是堇王爷如今躺在床上昏迷不醒,面色苍白,全然一片死相!

刚想换慕容堇珩的另外一只手来诊,忽然慕容玉珩冷不丁的唤了他一声,吓得立马转身,当即在地上磕了两个响头:“皇上饶命啊!”

“堇珩怎么样?”慕容玉珩竭力遏制住内心的怒火,尽量心平气和的问道。

暴风雨来临之前,一般都是风平浪静的。谁到知道,慕容玉珩有多在乎自己这个亲弟弟,所以慕容玉珩表现得越是平静,刘渥就越是害怕——他已经诊了小半个时辰了,如果据实告诉皇上,他实在不知道堇王爷得的是什么病症,皇上会不会一怒之下摘了他的乌纱帽,砍了他的脑袋?

“刘渥!”

“微臣在,微臣在!”刘渥惊醒,胡乱猜测了一番,说慕容堇珩之前去江洲连夜奔波,只是累着了,佐之安神补气的药,好好休息一番便可痊愈!

说着,也不等慕容玉珩赶他走,就先行退下了。

慕容玉珩心里想着事情,根本没空理会他,好不容易忍到刘渥退出去关上了门,他再也没忍住将手里攥得紧紧的茶杯猛然朝着床脚下砸去,看着床上“没有活气儿”的人冷声道:“别装了!”

“我连太医都骗过去了,皇兄怎么知道我是装的?”慕容堇珩睁开眼坐了起来,看见床脚下的茶杯碎片,打消了下床的念头。

看见他不以为意的样子,慕容玉珩更加是气不打一处来,上前揪着慕容堇珩的衣领要打他:“从前你但凡有个头痛脑热,母后就急得整宿都睡不着,你现在装病,不是故意给母后添忧吗?”

慕容堇珩隔空一挡,抓住慕容玉珩的手叫道:“皇兄,我是有苦衷的!”

“什么苦衷,要你在大婚当天装病?你将母后和朕置于何地,又将明府小姐至于何地?”慕容玉珩不依,依旧要打慕容堇珩。从前他就觉得,堇珩虽然聪慧有胆识,但是被母后宠得过分骄纵了些,如今他公然抗旨,竟然都不曾知会他一声,实在是欠打!

慕容堇珩退无可退,索性和他正面交起了锋。兄弟俩痛快的打了一架,最后以累瘫在地上而告终。

慕容玉珩拔出嵌进手掌里的碎瓷片,瞪了没事儿人似的慕容堇珩,心想:“这小子仗着有母后护着,下手也忒狠了点!”

他不禁心中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要给他选一个端庄温顺的妻子,就该给他选个母老虎,好好治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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