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庭中央高高耸立着一颗三人合抱之木,现在只剩下了光秃秃的枝丫,裂开的粗糙树皮上缓缓冒出绿色的乳状液体,散发出阵阵清香,轻轻闻一口,令人回味无穷!
树上接着一些半开口的软皮管子,下面接着一口漆红色的大缸,那神奇的树脂就从这里往下聚集,已经接了大约有大缸的三分之二处,缸的外面落了一层轻轻的薄灰,看起来有很长时间没有人打理了。
但却有一把空心的扫把,无影无形的悬浮,离地面大约十几厘米,以一种蜗牛一样的速度缓慢移动着,下面的枯黄色的落叶也跟着缓慢移动,在lris周深绕了一个圈,一直移动到一片落叶堆前。
“魔法扫帚!”lris伸手欲要抓住它,一眨眼又飞走了。
潮信拖着我一只脚的脚踝,像死狗一样的拖着,好在孟昶在后面帮衬着,要不然今日我就真的脱胎换骨了!
“哼嗯哼……”
我神色低迷的哼哼着,有一丝帅气的脸庞仿佛被锉刀轮番摩打磨过一样,印痕刻在白净的身躯上,是多么清晰可见,少许鲜红的血液从指尖滑落!
我已被心有余悸之感所覆盖,苍白的嘴抿来抿去,我知不知道到底在抿啥,只能感觉到自己的呼吸气若游丝,满脑子倔强的想要活下去,双手虽已没了多大气力,却还是依旧想要握紧,隐隐约约听到他们讲话。
“他这是怎么了,怎么口吐白沫了?”潮信惊恐的看着我:“他是不是不行了,赶紧送医院啊!”
孟昶叹了口气,悲悯的目光落在了后面的潮信身上:“白别鸦虽然的攻击只能划破一层皮肉,但它们的喙含有散铊,那是剧毒的之物……”
“来,将他丢进去。”
咣的一声,我感觉自己的后脑勺好像撞在什么光滑而又坚硬的物体上,顺势滑落,仿佛泡进了粘稠的牛奶里面,双耳慢慢的被湿润之物堵塞,却又不觉得窒息,世界只剩下嗡鸣的声音,但却不噪,犹如夏日蝉鸣,又十分的温暖舒适,浸入口鼻,丝丝凉凉,像是置身于原始大森林里!
清水由纪从枯叶堆里捏起一片枯叶,在鼻子前嗅了嗅,眼前忽然一亮:“这个东西能抗氧化!”
“哈?”
“噗哈哈……”潮信觉得十分的好笑:“这干巴巴的叶子都氧化成什么样了?”
孟昶一招手,像是甩了甩袖子一样,那扫帚飘飘然的落在他的手中,随后使劲在缸里搅动:“这树叫做南天枯,见来便是这幅垂垂老矣的模样。”
lris凑了上去:“这筒子里的液体可以去除毒素?”
“算是吧,不光有去腐生肌,驱病拔毒的功效,最重要的是它自然产出的分泌物有延缓细胞死亡,和增加细胞分裂次数的功效,大致意思是延年益寿的神药!”
“哦,还有这等的福利?”潮信有些喜不自胜,撸起袖子跃跃欲试。
“你想太多了,这是给管香预备七年才得来的,勉强够用,本来是想年底用上的,真是苦了她了……”孟昶挥起扫帚,扫开了潮信伸入缸中的咸猪手。
孟昶说话的时候也看不出喜怒哀乐,斜着眼:“你……排在最末,最起码的还要等上八十年左右!”
“啊?”潮信乐极生悲,干笑着:“那时候我都是百岁老头了,还有个屁用!”
孟昶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不再理会面目表情十分丰富的潮信,好像自打一开始,他就不太喜欢潮信这个人。
清水由纪微微皱眉:“这南天枯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我师傅也不知它到底从何处而来,自从二百年发现就一直杵在这里,奇怪的是之前一直都没有人真正的发现它的神奇用途!”
“这可真是奇了。”潮信说。
孟昶收拾着盘绕在南天枯上的管子,嘴里还念叨着:“本质洁来还洁去,这南天枯还需要静养两三年,切不可贪得无厌!”
潮信眼忽然珠子一转,又动起了歪心思:“这里有这么的宝贝,还没有人看管,你们也放心的下?!”
“听说过,四分律十九相界和固有伽蓝吗?”孟昶抬头微微一笑。
潮信等人皆是眼皮子一跳,震惊到无以复加!
潮信虚嘴掠舌:“要不要这么夸张?你们是要将这里打造成大不动要塞的节凑啊,这里又不是美国五角大楼,况且你哪来的阵中?”
“怎么可能的事!”清水由纪甩甩手,显然她也不相信。
“大不动要塞比起不动明王还要小了那么一节不是吗?”孟昶两指间夹出一条窄窄的缝隙。
“这南天枯便是阵中,所以你的脚下就是整个四分律十九相界的中心,至于固有珈蓝……”孟昶鬼魅的一笑,高高的举起手,做打响指状,但却忽然一顿,停止了炫耀的举动。
“开……开什么玩笑?”
潮信难以置信的说:“你可别告诉我这棵树里还有四分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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