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不可能总是风花雪月,李太兮很快又开始读书了,当然也没有特别努力,这都是水磨功夫,文章功底需要循序渐进,快不得。这使他有空好好练习《太玄经》和《金刚经》,但到底只是个把月,没什么进展。李太兮已经体会到了《太上经》带来的好处,精力旺盛、过目不忘、五官灵敏,这可是逆天的事情,虽然没有《金刚经》那种一力降十会的惊人体现。

老道士很欣慰李太兮在《太上经》的表现,一日唤他在跟前,说:“贫道感气数已尽,小公子可把我埋在桃山,我爱吃桃。不必立碑,挖坑即可,尘归尘、土归土。”李太兮道:“师父身体健朗,如何言死字?”道士说:“生死各安天命,小公子切记贫道所说,要耐得住寂寞,修炼有成,就去断天山云崖谷,那里必有玄机。”李太兮呐呐不语,并不知道如何出的老道士卧室。

会试是科试前的最后一次考试,前三百名学生会进行下一轮的科试,最后的前十甲,会被皇帝陛下亲自召见,进行殿试。实际上殿试无论如何,只要不是表现太过不堪,基本上前程似锦了。会试考得很杂,主考的崔昆是当世大儒,玄明注重实用,所以主题很容易的成了经世致用。除了会锦绣文章,还有很大一部分是对当下时事的评述,如果答卷是具体的政策规划,极有可能获得玄明的刮目相看。

李太兮作为寒门子弟的代表人物,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已经收到了各方会与长洛的仕子的邀请,无非是些吟风弄月的酒会,被他统统拒绝。未免得罪他们,李太兮整天睡在太史司衙门,当没看到请柬。当那些寒门士子闹上门吵着要见的时候,秦玉姿仗剑把他们赶走了,弄得李太兮丢了好大的脸面,书灵子爵惧内传遍仕子圈。

考试长达三天,吃喝拉撒全部都在考场内部解决,环境可谓恶劣,要不是李太兮定性非凡,这个估计就昏过去了,这绝非虚话,好几十号人受不了这等局面,直接被抬出考场。等到他考完,秦玉姿早早的等在考场外,迎上相公不由得掩鼻说:“相公,你好臭。”李太兮道:“在茅厕旁枯坐三天,简直是有辱斯文!老师难道不知道这个情况吗?”

“且先回家沐浴去。”秦玉姿不管他发牢骚,拉着回家洗澡。等李太兮洗完,气的直接把衣服烧了,然后直接跑到门下省的户部衙门,想要发脾气。刚好看到玄明从里面出来,连忙收起火气侧立一旁。玄明倒是认得他:“书灵子爵今日考试完毕,怎么有空来我这里?”

“见过玄明尚书,”李太兮稽首,接着说:“学生刚刚考完,考场环境恶劣,心中害怕仕子们闹事,特地来看看。”

“哈哈哈,”玄明大笑,问:“依我看,是你想闹事吧。”

“不敢。”

“考试为期三天,为保证公平,所有参与人员不得离开,本官和令师同样如此,现在三日未曾洗漱,还要给你们处理试卷。我二人尚且如此,汝何负气?”

李太兮道:“考场环境恶劣,仕子们难以发挥水平,有欠考虑。”

玄明道:“如此问题都不能克服,怎么为我朝效忠,怎么造福民众?从政为官,困难重重,汝等当自勉矣。就封闭考场而言,汝有何良策即可以公平,又可以舒服?”

李太兮默默不语,此时忽然看到街尽头处涌过来数百名士兵,手持长剑,带队的是骠骑大将军程军,年过五旬的老头。他骑在高头大马上,怒气冲冲的。遥遥的喊话:“好好,玄明,你好胆!”

玄明立刻走过去,拜道:“下官见过程将军。”

“你还知道你是下官啊!啊?我的儿子被你臭出考场,你什么意思啊?不给个交代,我今天拆了你这户部衙门!”程军在马上骂人,他是个粗人,没读过书,凭战功做到今天的位置。

玄明无辜道:“与令郎一样因为不堪环境恶劣而出考场的人数不少,按照惯例,他们明年可以再来一次。”

“明年!明年你老母亲都死了,还明年,今天给不了我满意的交代,哼哼!”程军的声音越来越大,一片肃杀。户部衙门里的人看到这么多人通通的跑出来,都是些文人,那些侍卫们反倒站在后面,谁也不愿意跟骠骑大将军对着干。

“骠骑大将军好大的威风,带着兵要打人吗?”户部衙门的一位侍郎看不下去,指着程军走出来,“户部是朝廷的户部,可不是你家的。”

“你干什么!放肆!”程大将军还没说话,玄明先把这个愣头青喝退了。程军冷笑道:“户部的人好大的本事,这到底是我这个骠骑大将军官大,还是你户部的一个侍郎官大?”

玄明稽首道:“是下官管教不言,请大将军海涵,回头一定严办。”

“海涵个屁!”程军又骂人了,一众官员被吓得后退几步,“我儿子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会试已经结束,只能明年再来,下官一定尽量改善考场环境,不会再让令公子出现这种情况。”

“哼!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程军冷哼一声,“来啊,把尚书大人请到将军府,本将军跟他好好喝几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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