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是周日,老徐依然一大早去上了班,楚辞则待在了家里。

平时若是碰到周末,她可必定得抱着几本书泡在市图书馆里待一整天的。

可是出了昨天那样的事,楚辞对去图书馆完全没有了兴趣。

“若分不清楚自己眼前所见的到底是虚幻还是现实,那不管真相如何,对这个糊涂人来说,不管做什么事都是毫无意义的。”

楚辞无精打采地仰躺在床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踢着腿,整个人仿佛离了水的咸鱼一样。

突然,眼前的一样东西吸引了她。

楚辞的床旁边便是衣柜,平时不留意,这么一侧头,倒看到衣柜上放着一个纸箱子,没封盖,从里面探出几个纸筒,像是以前用来包书皮的牛皮纸。

这明显是一个放杂物的箱子。

若是以前,楚辞看到这种箱子一定会忽略过去。

其实不仅那柜子上,在原楚辞的床底下、桌子底下、柜子里,都放着这种大大小小的纸箱,她曾经也问过老徐,老徐解释说,这是原楚辞存旧课本旧作业本的箱子。

“以前告诉你这些课本攒够了是能卖钱的,所以你每上完一年级,就会把自己所有用过的本子、用过的书都装到箱子里,不过也从来没见你卖过,可能是想多攒点吧。”

所有用过的本子?

楚辞突然眼前一亮。

这就说明原楚辞之前的所有作业本都被收集起来了,而这些作业本里,必然有一样至关重要的科目:作文。

虽然学生大多数时候都是写命题作文,但是也会根据自己的真实经历来去扩展。只要读到这些作文,自己好歹也能多了解原楚辞一些。

了解原楚辞?这是以前的楚辞绝对不会去想的事。

毕竟在她眼里,原楚辞除了与她共用一个身体外,就是个完完全全的陌生人。

但是自从昨天心理医生说了那一通话后,原楚辞在她心中的地位已悄然变化。

她现在迫切地想知道,自己面对的这位“身体争夺竞争者”,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箱子因没有封盖,最上面的一层书已落了厚厚一层灰。

楚辞小心地翻找,还真让她找到了作文本。

而且更让她惊喜了的,她还找到了“日记”。

不过这个日记似乎并不是原楚辞主动写的,而是学校老师布置的作业。

因是作业,能看出来原楚辞写得并不认真,大多数时候都是流水账式地一笔带过,有时候也会为了凑字数拼命地说废话。

楚辞不过是看了两本,就觉得头疼了。

怎么自己的身体共用者竟是个这么蠢的人?

这样的人,真的在跟她用同一个脑子吗?

虽说这些日记有一部分是写于原楚辞九岁以前,可是她记得自己九岁的时候也没有这么的这么的这么的蠢啊。

不但蠢,还无趣!

瞧瞧这写的是什么,她一个女孩,带着一群小跟班出去收集毛毛虫,还把毛毛虫装到瓶子里去吓李焕的妈?

又是她带着一群小屁孩,跑到街上追着流浪狗打?

还是她,自己浇自己冷水,只为了让自己感冒,然后不写作业?

呵,楚辞无语地合上本子,那本子的封面上十分随意地写着几个字:五年三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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