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四娘你倒是过来啊!不然你家的酒肆我可就接手了,到时候一定会换个漂亮的招牌的,这个地道我也会好好用的!”
气不过的四娘被激得火气“噌”地就冒了上来,转身就准备徒手相抗。想着不过就是这么几个人,靠着自己的力气难道还破不开么?
但当冲近了之后便被那里数支自制长枪的锋刃给顶到了鼻子上。三支随时准备攒击的枪尖在火把的映照下闪着寒光,让四娘立刻就清醒了过来,马上就放弃了贴身而战的企图。
她又想投石远击,却发现身处的隧洞之中除了细泥便是沙土,除了手中的火把之外竟是没什么可投掷的了。数块石头在此时又急急地照着她就砸了过来,疼痛之中只得用手护了头脸等处要害赶紧再次跑远。
金头等人招呼着:“四娘!快过来!”同时还投出了石头做反击,以此打乱对面投掷的节奏。
同帮众们汇合的四娘一把抢过两块石头,然后就报复性地狠狠向黑棍他们砸去,同时还问道:“你们哪来的石头?”
“捡他们的!”金头简单地说道。
四娘见他们果然是一边护着头掷石反击,一边不时地弯下腰去,捡拾了对面丢过来的石头再反掷回去。可惜大多数都被黑棍竖起来的大木板给挡了下来。
“退后吧……”冷静下来的四娘终于是看清了形势,于是就对着帮众们下令道。
“我说退后!”见还有帮众不停地在做徒劳的反击,四娘便大声地呵斥道,并还抓着那人的胳膊往后拽了一把。
她看清了对方这套前盾中枪后石的配置,晓得要是一时破不了对方的防御就只能干挨打,所以就只得带着手下们远远地退到了射程之外。
她等到了安全的地方才不忿地跳脚骂道:“黑棍!你竟用阵术对国人!我可是国人!你这外来的野人不得好死!”
听她这么一叫骂,投石的几人手下竟是缓了缓。他们虽是东城帮的帮众,却也首先是国人。
凡军阵之法国人都是懂一些的。每隔两年都会组织一次冬闲军训,成绩优异者便能身披红布地站在队首。这不仅是个让众人夸赞的露脸机会,官府更会发下一石粮食做奖赏。
这让人羡慕的奖励使得很多人都愿意为获得良好军事素质而努力。虽说国人因此而善战,但是彼此之间有了纠纷的时候也只能是叫骂厮打,宗族之间有积怨也不过是聚一堆了群起而斗。
倘若国人之间动手竟要用到军阵之法,那简直就是骇人听闻了。
黑棍暗急之下就立刻呸了一声,然后大声喊道:“我虽不是国人,但我会顾着兄弟们能吃饱。你过来挑事的时候可都是在从我们的嘴巴里头扣食啊!
我手下的兄弟也是国人,他们连带着妻小挨饿的时候却没见你送吃喝来!今天就在这里葬了你们又如何?地窖里的东西我们兄弟平分!”
东城帮的人听了此话之后顿时都红了眼。
那投石的也不再犹豫地继续快速投掷,从布兜里掏石块的速度加快了不少。丢得更是快准狠,打得北城帮之人不得不再次远远地退开。
四娘一时没护紧,头上立刻就挨了两下,顿时只觉得是昏昏沉沉的,慌忙之中找个感觉安全的方向就抱着头跑开了。
另一边黑棍见从城外那端原准备夹击的小队也过来了,他便叫停了投石,然后抬起了封堵的木板前进。头也不回地就对手下说:“都是兄弟,好处定少不了大家的。咱们趁胜追上去干掉他们几个!”
手下们在小胜之下士气正旺,齐齐应一声后就陆续地走进了暗河。但他们在黑棍的约束下并没有立刻发动追击,而是等后面的一队人聚齐了,才在重新结阵之后再一起配合着列阵前进。
他们十几个人既然聚在了一起,还按照军阵之法简单配置了家伙,所以在前进之中就不由自主地回想着军训所学。这个队伍逐渐地步调一致踩着点,同脚同速地行进,隐约中有了军阵的气势。
那边北城帮的几人见四娘昏沉沉自顾不暇,再看对面十四个人结成的简陋军阵竟在此时就压了过来。晓得厉害下谁都不敢冲阵,就只能是被逼得连连倒退。
这四人本是在干活的,所以遭到突袭之后心气并没有多高,人数的悬殊对比更是产生了不小的影响,不住地挨打还没法有效地报复,就只能在对方的挤压下一退再退。
这样憋屈的状态一再持续着,无论如何也是没法保持住心气的,若非刚才黑棍威胁要将他们都葬在这个洞里,说不定早就有人立刻投降了。
“四娘,四娘,你拿个主意啊!”金头着急地唤着被打懵的少女。
四娘使劲晃了晃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些。“疼,好疼,我弄死这些胆小鬼。”她攥紧拳头,踉跄着向火光使劲挥了几下,彷佛打中了一人。
“哎呦四娘,你怎么打我啊?自己人!”一个拿着火把的帮众委屈地喊道,他一手捂着脸一手擎着火炬跑远了几步。
四娘在昏乱中竟然误伤了自己的手下!
另一人见此情况就彻底地失了信心,但他也不敢向放出了狠话的东城帮投降。索性一转身就往黑暗中不顾地逃窜而去,就连金头几人的召唤也不再理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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