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急生命之时,只要她不愿,便会顺应内心野兽本能,拼个你死我活。
芈侧心里一颤,似乎也疼的要命。
他拼命往前划,将夏机护在怀里,深处水流湍湍,不远处半死不残的怪物也疯狂且紧迫的冲开水流,紧盯着前面两人。
时间迫人,芈侧从来没觉得时间如此不够用,恨不得一下冲到尽头。
他只能拼命的带着人,往前划。
鲜血一路逶迤,散到水流中。
夏机全部的精神和意志都用来抵抗山崩地裂般的剧痛,似乎那一摔,小腿已经骨折了,五脏四腑都有些移位。
脸摩擦着眼前的锦衣,柔然的材质无法缓解她的疼痛,她挤压着面前的胸膛,纽扣摩擦在脸上泛起的鸡皮疙瘩才让她稍稍有些回神,抬起冷汗涔涔的苍白的脸,芈侧坚硬的下颚咬着牙,泛红的眼圈带着恐慌,心里一暖,原来还有人在意她啊。
她这一回神,芈侧已经来到水底,惊喜的发现果然有一道石门,五指扣在石门中生生用力,五指泛白,却仍旧纹丝不动。
夏机递过去青锋剑,芈侧一愣这才接过。
刚硬的剑身缓缓翘起石门,身后的水波开始涌动,芈侧脸上带着焦急,终于一片光亮渗透进来,巨大的蛇眼也突兀而至,眼中似乎带着不屑。
芈侧一惊,把青锋剑塞入夏机手中,将她朝前一推,自己刚刚跻身进去,巨大的蛇尾扑来,“咔嚓!”
芈侧不顾手骨折断的疼痛,石门迅速关闭,这才转身闪过,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他挣扎着抬眼,面前就是倒地的夏机。
他爬过去,探了探夏机的鼻息。
伸手一摸腰带间裹着的药丸,这才想起来看,竟然是还生丹,医死人药白骨,他想都没想顺手塞入夏机口中。
入口即化,昏迷中的夏机眉头都没来得及皱,药丸子就已经下腹。
欣慰一笑,筋疲力竭。
他仰躺在地,不顾身上的泥污,哈哈大笑,脸上带着畅快的笑意。
这处,只有他和她,真好。
刚刚那一眼打量,芈侧就明白眼前就是一被人从外面凿开的石室,很可能是盗墓贼,上方渗透下来的水滴显然就是刚刚来的那处涌来的,汇聚在一处朝下流去。
芈侧瞧见夏机呼吸平缓下来,腿侧翻腾狰狞裂开的皮肉已经合上,虽没有达到立即愈合的地步,芈侧仍感觉到心底稍暖,她没事就好。
夏机微微睁眼,恍惚回到生前大雨滂沱风云变幻的一刹那,生的生,死的死,家不在,国已亡,时光回溯漫漫长河,风云变幻转眼已成空,而现在她不再是忍辱负重的将军,他也不是跟在身后的绝影。
时空偷换,挤开一个岔口,两人溜了进去,守着一个秘密。
光影破碎间,化成她眼前眼里藏不住担忧的芈侧。
“芈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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