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的大功臣在哪呢?”
和鲜卑人的神箭手在百步之内对射,汉军营中有句话叫找死,只有不要命的莽汉才会干这等蠢事。
但有个人就这么干了,天可怜见,他竟然还活着。
“大哥,这呢,吓傻了,话都不会说了。”刘琰的拜把兄弟石重接着他,引着他进入一间军帐。战事已经结束,刘琰来不及清理战场就匆匆返回了驻地,一则是怕鲜卑人报复,二来他要把赤髯倒山王被击毙的消息报告上面,以便及时组织搜捕行动。
刘琰的顶头上司幽州军帐前左校尉邹靖闻听赤髯倒山王被击毙,大喜,立即组织军马抄袭鲜卑人的老巢,同时把刘琰这一队人马留了下来——五十人只剩八人,差不多已经废了。
“李二愣,老大来看你来了。”
石重掀开帘子,叫了一声。
刘琰满脸堆笑地走到一个少年面前,打量这少年:十六七,细胳膊细腿的,个子不高,相貌也普通,长的也不算结实,一脸的茫然,真像个傻子一样。
若非亲眼所见,谁能想象就是他一力单挑鲜卑十三骑,最后居然还能全身而退。
“兄弟,请了。”
“请,请,请了。”少年结结巴巴,手忙脚乱。
刘琰眉头一皱:“听兄弟的口音不是本地人?敢问一声,兄弟是打哪来的?”
这少年非但有些结巴,口音听着也怪怪的,刘琰觉得有些奇怪。
“小弟李轨,是从、从深圳来的。”
“深镇(圳)?”刘琰摸不着头脑,不知道深镇在哪?
“深圳就是在……”少年抓耳挠腮,“哦,在广州,岭南那边啦。”
“岭南?哦……”
刘琰依稀听过这个地方,好像是很远很远的地方,怪不得他的口音怪怪的。
“原来是岭南来的兄弟,咱这军中多是河北人,也有河东人、山东人,岭南那块倒是不多啊。”刘琰心中疑团解开,暗想怪不得这小子敢跟鲜卑人对射,感情是打南面来的棒槌,不晓得其中的厉害。
他一巴掌拍在李轨的肩上:“兄弟,你够种,敢跟鲜卑人对射,你可知军中管这叫什么吗?”
“傻比?”
李轨一脸淡淡的忧伤,他当然知道跟鲜卑人对射意味着什么,但他有得选吗,加班加到凌晨三点,回出租房时发现电梯坏了,于是爬楼梯,中途实在太困了,就打了个盹儿,结果一脚踏空,骨碌骨碌,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一脚踏空,跨越千年,睁眼时正身处战场,一群蛮人射杀了他的坐骑,还要干他,嚣张的一笔雕凿。
他不拿弓箭跟他们对射,难道等死?
仗是打赢了,李轨也彻底吓懵了,又因为灵魂与宿主的融合出了一点点小问题,思维经常性短路,语言功能也出现了紊乱,导致他看起来像个傻子一样。
“哦,我想起来了,你是三队过来支援的锐卒,对了,你不是叫李二愣吗,怎么又改叫李轨了。”
李轨道:“刘大哥好记性,二愣是我的绰号,我大号叫李轨,这个名字是父亲大人花钱请城里的先生取的,咋样,不错吧?”
“不错,不错。”刘琰不疑有他,一巴掌拍在李轨的肩膀上,“李轨兄弟,你立大功了,我会为你请赏的。”
回头吩咐他的结拜兄弟夏侯忠:“老三,李兄弟有伤,你来照顾他。”
在夏侯忠的关照下,李轨洗了个热水澡,吃了顿有酒有肉的好饭,又美美地睡了一觉,总算是缓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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