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得意什么
景宁的眉头低垂,眼眸里闪过一丝了然。
“小姐,老爷说您要是回来了,就去他院子里呢。”老嬷嬷的声音干哑,有些刺耳。
景宁点了点头,就朝着父亲的院子走去。
老嬷嬷盯着她的背影,不由得露出一个怪异的笑,这位小姐,还不知道自己即将大难临头了。
父亲卧房的门紧紧关着,景宁走了过去,敲了敲门。
门很快开了,杨氏开的,眼眸里含着一丝担忧。
她似乎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就说出一句:“好好跟老爷认错。”
景宁垂下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嘲弄的笑。
砰!
郑安宴手里一个茶杯直接砸了过来,恰恰砸到了景宁的脑袋上。
景宁额头上一阵剧痛,头晕目眩,身体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
半晌后,那疼劲才过去,景宁额头上出了血,她的皮肤白皙,这一点红更加触目惊心。
景宁的手摸着自己的额头,眼睛里流露出一丝茫然:“爹,您”
“跪下!”郑安宴厉声喝道。
景宁跪了下去,小脸却高高仰起,眉宇之间有一丝委屈。
“爹,景宁做错了什么?您没什么打景宁,还让景宁跪下?”
杨氏苦口婆心道:“景宁,你就给老爷好好认个错吧。老爷也是关心你,你是个孝顺的孩子,就不要惹老爷生气了。”
景宁更加委屈了:“但是我不知道错在哪里啊。”
“郑景宁,你还敢狡辩!”郑安宴的脸色十分难看,眼睛里满是失望,“你今日去见了三殿下!你之前的所作所为,都是在骗你的父亲吗?!”
景宁脸色一变,像是有些慌乱,急切道:“爹,我没有,我没有去见三殿下!是谁在您耳边说了什么吗?肯定是胡说八道,爹,您别相信乱七八糟的人,我是您的女儿,您要相信您的女儿啊!”
“你姨娘是乱七八糟的人吗?”郑安宴气得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姨娘”景宁猛地看向杨氏,“姨娘,你为什么要害我?我真的没有去见三皇子啊!”
“景宁,什么叫害?姨娘怎么会害你?姨娘是担心你啊!”杨氏脸色迅速白了,靠着桌子站着,摇摇欲坠。
“够了!景宁,你给我去祠堂里跪着!等什么时候知道错了再来找我!”郑安宴厉声道。
郑安宴气到了极点,晚膳吃了两口就没有再吃了。
娇滴滴的一个小姑娘,在那阴森森的祠堂里跪着,双腿发麻,从来没受过这样的委屈,此时该是充满了委屈与难过吧。
杨氏想到这些,心情不由得舒畅了许多。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郑景宁对自己产生了怨恨,对自己善解人意的后母形象有些影响
郑安宴一直在书房里坐着,无论杨氏怎么劝,他就像一块又冷又硬的石头,臭着一张脸。
景宁在祠堂里跪了整整一夜,她的膝盖肿痛,浑身僵硬,但是依旧咬牙跪在那里。
郑安宴同样一夜未眠,望着东方的鱼肚白。
“那丫头她还不认错?”郑安宴低声囔囔道。
等到午时,还是郑安宴忍不住了。
景宁跪了一天一夜,依旧穿着昨天的那件衣服,娇嫩的小脸泛白,又饿又冷,已经到了极限
郑安宴来时看到的便是这样的一幕。
景宁娇柔的身体直接倒了下去。
郑安宴再也顾不得生气,连忙冲过去,将女儿紧紧地抱进了怀里。
“景宁!”
这是景宁昏迷前听到的最后一个声音,带着急切与担忧。
少女的闺房里弥漫着药香。
景宁睁开眼睛,就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那影子越来越清晰。
中年男人胡子拉碴,眼眶微微发红,像是许久未睡。
“爹,景宁景宁没有见赵郢,爹相信我。”景宁道,声音十分干哑。
郑安宴凑近了才听清楚她的话。
郑安宴的心念微动,难道说景宁真的没有去见赵郢?但是杨氏做事向来稳重,应该不会弄错的。
郑安宴想着这件事,便觉得一阵火起,想发火。
恰在这时
“老爷,萧二小姐来看小姐了。”外面有人低声道。
景宁浑身软绵绵的,脑子却前所未有的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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