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溶月回到府中,兰鈭冷着一张脸,满是怒意,在蝶院的厅中等着兰溶月的归来。

“见过父王。”兰溶月上前,并未直接挑衅兰鈭,而是选择了行礼请安。父王二字,兰溶月看似声音温和,实则是从牙齿缝中挤出来的,对眼前的男人,她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今日的演戏,来日就是利刃。

她要让兰鈭一步一步走向地狱。

“放肆,身为郡主,私自出府,带着一个丫鬟在街上闲逛,成何体统,你的礼仪都学到哪里去了。”兰鈭见兰溶月神情平淡,丝毫没有请罪的意思,怒火中烧。

“父王,溶月五岁离家,自此长于庙堂之上,礼仪溶月从未学过,敢问知礼又从何来。”服软未必能改善她的处境,既然如此,她又何必服软呢?

一味的服软可不是她的作风,除非为了更有趣的事情。

眼下,看着兰鈭怒火中烧也不错。

“溶月,你怎能如此和王爷说话呢?身为王府郡主,不懂礼仪,传出去岂不会被天下人耻笑。”外面传闻,说她亏待兰溶月,自小将她送入庙堂,全是她的主意,如今兰若云的亲事还未定下,柳雪柔不敢明目张胆的对付兰溶月,故此才借助了兰鈭的手。

戏开始了,那么她奉陪。

“跪下。”

一句天下人耻笑惹怒了兰鈭,如今新君未定,兰鈭绝不容许任何人威胁、破坏道康瑞王府的声誉。

“父王不想听听溶月的解释吗?”兰溶月并未跪下,而是微微低下头,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一副机器委屈的表情,惹人怜爱。

一刹那,兰鈭都看傻了眼。

绝色容颜,妖异的气质,委屈的神情,哪怕是兰鈭,都不忍心责怪。

兰溶月的变脸,柳雪柔没反应过来。

“私自离府,倒要看看你作何解释。”

“溶月回府后,每日厨房只送来一顿吃食,溶月虽然从小粗茶淡饭,不食荤腥,但一叠没油的青菜,一碗稀饭,难以饱腹,日子是在难过,溶月绣些绣品,拿出去换点吃食。”眼底的泪,似乎马上就要夺眶而出。

前世,她可是千面杀手,演技不输给影后,这出戏,她唱定了。

“雪柔,可有此事。”看着兰溶月的模样,实在让人心疼,兰鈭立即忘记责怪兰溶月,将矛头指向了柳雪柔。

柳雪柔没有想到,兰溶月三言两语,受到责备的反而是她,她的确克扣了兰溶月的用度,可每日送来的餐食也绝非一碟青菜,一碗稀饭。

“王爷,绝对没有此事,还请王爷明察。”柳雪柔对上兰鈭的怒意,柳雪柔知道,决不能将此事坐实。

兰溶月才回府,身边只有一个丫鬟,无人证,她难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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