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万的兵力,去顶对方还没出现的主力这个赌注,是很大很大的。
三、
两天后的下午,本来晴朗的天空忽然灰暗起来,没过多久,竟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
凉亭之中,凤玉衡负手而立,抬头望天,心中有一丝丝不安。
“庄主!庄主!”刘管家撑着伞跑来,连上痛苦的表情让凤玉衡更加紧张。
“刘叔,发生了何事?”凤玉衡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
刘管家抽噎:“庄主,您不是叫阿信随时来回报告华儿的状况吗?刚才阿信来报,华儿率领二万精兵对抗渝国十万主力。结果华儿他们全军,覆没”
“你说什么”凤玉衡身子晃了晃,空洞的眸子倒映着一闪而过的闪电。
见他整个人都快要倒下去,刘管家连忙扶住了凤玉衡,自己也是老泪纵横:“庄主啊,您要节哀”
凤玉衡不敢相信,瘫痪在地,嘴中楠楠念道:“华儿会平安回来的。那白玉镯能保她平安,我,我要去找华儿!”
话音刚落,凤玉衡猛地起身,不顾刘管家的阻拦,跑出凉亭。
雨下大了,雨水打在他俊美的脸庞上,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脸上的是雨水还是泪水。
凤玉衡策马飞奔,马蹄踏泥地,溅起的泥土弄脏了他的白衣。
心口忽然一阵绞痛,凤玉衡一时失手,竟从马背上跌落,白马飞奔而去,凤玉衡伸出手,奈何心脏越发疼痛,他顿时没了意识,昏了过去。
凤玉衡醒来的时候,躺在榻上,他起身环顾四周,是一间客栈房间。
“庄主,您终于醒了,可把老奴吓坏了。”刘管家端着药碗从外进来,见凤玉衡醒了,连忙放下药碗,去扶凤玉衡起来。
“我,怎么了?”凤玉衡使劲地敲了敲疼痛的心口,凝眉问道。
刘管家扶起凤玉衡后,又将药递给凤玉衡,解释道:“庄主走后,老奴便让阿信带着老奴来寻您,没想到您倒在泥地之中庄主,您的旧伤复发”
是了,凤玉衡身有旧疾,不能做剧烈运动,也难怪华白裳出师于他,却能战胜于他了。
“无碍。”凤玉衡接过药碗,一饮而尽,苦涩的味道在他口中扩散,挥了挥手,他又问,“这是哪里?”
“这是,路鱼城。渝国的路鱼”
凤玉衡闻言,面无表情地无力地掀开被子,准备下床。
渝国还是哪个国家的路鱼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的华儿不在了。
刘管家见状,慌了,连忙拦住他。
“刘叔,让我出去走走吧。最起码,让我看看路鱼的战场有没有我想象中的残酷”凤玉衡闭了眼,虚弱地说道。
四、
凤玉衡出了客栈,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着。忽然,他看见一个卖小玩具的小女孩,想起以前华儿最喜欢这些小玩意儿,便停住了脚步,走向那女孩。
“大哥哥,想要点什么?”小女孩眯着眼睛,笑嘻嘻地问道。
凤玉衡看了她一眼,便低头看着那些小玩意儿,最后拿起一把做工粗糙的铜制小刀,问:“小姑娘,这把刀,多少钱?”
“一钱!”小女孩笑着。
凤玉衡付了钱,喜笑颜开地将铜刀递向身旁:“华儿,给”他转身,却发现以前陪着自己的人已经不在了。
面对凤玉衡的这一举动,女孩偏着脑袋,疑惑地看着他。
凤玉衡心中一阵失落,笑容僵住,又逐渐消失。好半晌,他又讷讷问道:“小姑娘知道两国交战地在哪里吗?”
“大哥哥,一直朝北走,出城后二十里左右,便是路鱼交战的地方。不过大哥哥,我能问问你去那里干什么吗?”小女孩睁着大眼睛,好奇问道。
凤玉衡沉默良久,小女孩以为他不愿意说,想着就此罢了,谁知凤玉衡又缓缓开口:“见故人”
小女孩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突然来了一位老人,叫小女孩先离开,小女孩跟凤玉衡打了一声招呼,便去了一个小巷子。
“姐姐!我刚才遇见一个大哥哥,口音跟你的真像!”女孩笑着走向一个蓝衣女子。
那女子很上去很虚弱,是女孩采药的时候救回来的,如今除了身子虚弱和记忆全无,其他的情况都还算好。
“是吗?”华白裳缓缓起身。
小女孩点点头,拉着华白裳走出巷子,本以为还能再见到凤玉衡,却发现对方已经走远了。
“姐姐,就是那个穿白衣服的人!”小女孩指着一个走路摇晃的白衣男子的背影,笑嘻嘻地问道,“姐姐,你认识吗?”
华白裳摇摇头,抬手低头看了看戴着的白玉手镯,讷讷自语:“认识吗?不认识”
华白裳空洞的眼神就这么盯着凤玉衡虚弱的身影渐行渐远,直到消失不见。
凤玉衡走了很久才到路鱼交战区,这里弥漫着很大一股血腥味儿,尸体到处都是,甚至有很多都是不完整的。
“华儿,你怕过吗?”
走着走着,他忽然在一处地方停下了,这里倒插了一把剑,是他送给她的玉锦剑。
玉锦剑上有斑斑血迹。
“华儿”
凤玉衡苍白的嘴巴忽然扬起,眼神却空洞,让人不知他是喜是哀:“华儿啊,你失约了呢”他将另一只镯子取出,挂在了玉锦剑之上。
夕阳是红色的,这灿烂的颜色映在路鱼战场上,让那玉锦剑和玉镯发出点点光亮,也将凤玉衡和银枪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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