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期间,除学生年代的同学之外,财校的同学又开始相互走动,甚而成群结队地拜年,大家以后将分配到各个不同的财税分局,这样的串连,颇有编织关系网的意义。

袁雨潇到于晓鹭家给晓鹭父母拜了年,这是多年的习惯了。唯一不同的是这次莫清没有一起去。

而于晓鹭也照例并不会回拜。尤其是没有莫清结伴的时候,她更不会独自去袁雨潇家。学生时代留下的成例真是非常稳固,虽然看上去似乎并未见得合理。

这个春节给袁雨潇的感觉就是,生活圈将有相当大的变化,他习惯于遵循原有生活轨迹的内心,似乎有一点拒绝这种变化,但某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好奇与期待,又让他的脚步紧紧跟随这种变化。

假期结束后,袁雨潇被分配到市财政税务六分局。和他一起分配到六分局的共有四十多人,而这个分局原来也仅有四十多人,他们这一批新人,使分局的人数一次性地扩充了一倍。

袁雨潇被分配到四股,个体税收股。

凌嘉民也与他分配到了同一个分局,并且也在个体股。

分配结果一出来,他在二楼办公室正好碰上凌嘉民。

一个月的寒假过得匆匆忙忙,春节又占了大半,袁雨潇与凌嘉民仅在春节期间的串连团拜时见过一次,由于是集体聚会,他俩也没有太多的个别交流。

袁雨潇亲热地拍拍他的肩说“我们又分在一起了!”

“好啊。”凌嘉民微笑说。

也不知凌嘉民的反应是真的达不到袁雨潇的预期,还是他过于敏感,他觉得凌嘉民的笑太淡了一点,这不是他以往的风格。他了解凌嘉民的那种万能胶的性格,正常情况下,应当是凌嘉民来向他表示这种热情与兴奋的,或者至少,在他向凌嘉民表达了热情与兴奋时,凌嘉民的反应应该是很热烈的。

凌嘉民心里确乎有事,袁雨潇先入为主地便想到他与秦晴的事或者应该说,他自己也是一直记挂着这个事。

“你与秦晴之间最近有没有什么起色?”

袁雨潇几乎有些突兀地问,连所有必须的铺垫都省掉。这种对机密话题的无所顾忌,是袁雨潇表示彼此是亲密关系的一种态度,况且他也确实是迫切地想知道。

凌嘉民看来是没有防备他突然提到这个问题,竟掠过一丝慌乱的神色。但随即,他恢复了刚才的平淡,一种微冷的平淡。

“这个我们已经吹了!”

“吹了?难道,没有修复的可能了?”袁雨潇心中是万分惋惜,“你不打算和你家的老师傅打持久战了?”

凌嘉民盯着袁雨潇看了许久,才快速而轻声说:“这跟我们家没关,你真的不晓得,秦晴已经是别人的女朋友了?”

袁雨潇心中一紧,马上意识到了什么,只是下面的话,他不知道该怎么问出口了。

凌嘉民眼神复杂地望着他,终于替他开了口:“你与莫清关系那么好,难道他没向你透露一点什么?”

真的是因为莫清!

当然,这依然没有什么值得意外的。

此时,袁雨潇纵然心里觉得莫清有一万个不是,也没法表达给凌嘉民,况且,莫清与秦晴之间,他也确实只知道开头还是莫清单方面的开头,此后的进程,他一无所知,“我都好久没见过他了,甚至这次寒假和春节,都没见到过他!”

听了这话,凌嘉民一直沉沉的脸色,终于慢慢慢慢缓了下来。

“唉,我心里清楚得很,这件事从头到尾,无论如何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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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到你身上,甚至于我也想得很清楚,即使没有莫清插足,我与秦晴也难得有好的结果,秦晴说她爱才如命,而从一开始,打动了她的,就是你的信,所以其实,吸引了她的不是我,而是你。所以我们也许从开始就是一个错误!”

凌嘉民的坦率,让袁雨潇不知应该如何表情,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

凌嘉民仰天长叹。

“随着我们的交往越深,我的原形也一次次露出来。即使后来校领导和家长反对其实他们的反对,让我俩有些逆反,反而走近了一段时间,但这依然是假象。所以,莫清的横刀夺爱,只不过是使我们最后必然的分手提前了而已,讲良心话,这样倒也好,其实时间越长,也许对我们相互的伤害会越大!”

袁雨潇必须承认凌嘉民说得都对另一方面说,莫清在信里说得也都对,只不过,只不过

凌嘉民话锋一转,把袁雨潇心中的“只不过”接了下去。

“只不过,话虽如此说,我一辈子都是不可能原谅莫清的!因为他是在对我和秦晴之间这些事情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主动来夺人之爱的,如果不是因为我与秦晴确实难乎为继,我也不会放手的,我不是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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